峡山飞来寺 其一

琳宫横跨碧云端,六月灵风透骨寒。老木千章森积以,飞流百道走惊湍。

地偏僧亦忘机久,山好诗愁著语难。十载征途空往返,尘容惭愧一凭栏。

江之纪,字石生,婺源人。诸生。有《白圭堂诗钞》。
  猜你喜欢
危桥属幽径,缭绕穿疏林。
迸箨分苦节,轻筠抱虚心。
俯瞰涓涓流,仰聆萧萧吟。
差池下烟日,嘲哳鸣山禽。
谅无要津用,栖息有馀阴。
路入兴安境,风光异昔年。
山川虽好在,井邑顿凄然。
雨打半颓屋,烟荒未辟田。
起丁征籴急,官府为防边。

门外槐花似欲黄,高堂应望促归装。个中自有超然处,肯学儿曹一例忙。

北来儒士说,许下有吟僧。白日身长倚,清秋塔上层。
言虽依景得,理要入无征。敢望多相示,孱微老不胜。
西出苍龙门,南登白鹿原。
欲寻商山皓,犹恋汉皇恩。
水国远行迈,仙经深讨论。
洗心向溪月,清耳敬亭猿。
筑室在人境,闭门无世喧。
多君枉高驾,赠我以微言。
交乃意气合,道因风雅存。
别离有相思,瑶瑟与金樽。

树染橙香,花燃榴火,曲池莲盖初张。槐阴半亩,引起竹床凉。

门静闲花自落,小园中、无数新篁。凭栏久,闲调鹦鹉,摘叶戏螗螂。

日长,真似岁,轻施冰簟,闲梦羲皇。正孤蝉吟树,乳燕依梁。

且喜黄梅过也,建兰开箩岕茶香。东斋晚,一壶村酒,新月上松窗。

高穹祚明德,圣主历无疆。谈笑复境土,穆穆游岩廊。

一定天下本,忠孝资元良。愿言千万寿,玉立侍清光。

端居有何好,名与胜会并。人生岂长闲,天宇不屡晴。

邂逅风日佳,一醉万事轻。君家大父客,诗如九韶鸣。

浮春散无垠,揽取造物惊。坐令绿野堂,岌嶪睢阳城。

风流被三世,诸郎未惭卿。开轩著尊酒,报答千花明。

饮罢遣客休,仰空看云行。是中有佳处,遑恤身后名。

宁为秋雨叹,更作秋虫声。

木炭供来日,陂塘半涸冰。草枯归牧马,寒重敛飞蝇。

沙渍衣多垢,山童雪不凝。客游闲戏笔,真个悟三乘。

岛屿千年胜,衔杯独上台。江从庾岭下,山到石门开。

贾艇依村口,渔家杂水隈。悠悠白日暮,潇洒绝纤埃。

佛遣灭生灭,生灭长相随。不学大人相,却作小孙儿。

持心更觅佛,岂不是愚痴。

淮海波澄,湛桂影、半规凉月。又还是、中秋相近,垂弧时节。纶诰飞来宸眷重,彩衣著处慈颜悦。注紫清、花露入瑶卮,琼香滑。
挥羽扇,持旄钺。鲸海浪,阴山雪。看威声到处,遐冲都折。沙溪远标铜柱界,关河尽补金瓯缺。庆君臣、千载会风云,看伊说。

閒庭昼暖日偏长,小立东风撇绣床。空际游丝兼絮舞,阶前瑶草竞兰芳。

流莺隐树窥疏槛,粉蝶随人绕曲廊。信步不嫌花径滑,一篙新绿涨池塘。

竹屋萧疏簇短篱,解衣归卧碧山陲。人生那易骄贫贱,我辈何当远别离。

关塞草深官路失,江湖天阔雁行迟。重阳风雨愁分手,落絮飞花又一时。

东西望朔漠,姑射独崔嵬。
一片两片云,终南太华来。
根绕黄河曲,影落清渭隈。
深涧饮渴虹,邃河生秋雷。
古径穷难尽。晴岚拨不开。
海鸥飞上迟,边风劲触回。
傲隐非他古,依灵有奇才。
曾生心若何,猿声终夜哀。

何年白社种青莲,君子堂开俨昔贤。逃暑共寻泉石约,采芳重结水云缘。

郫筒香注流霞满,仙掌珠擎湛露圆。三径不知身已隐,尚从濂洛问真诠。

行到罗纹两华昏,似怜重见故披云。
惊风忽自知吾意,拔取微青却袂分。
去如断雁失群飞,来是高僧出定归。
无去无来林下客,吟魂一片共依依。

建业三山名与齐,烟霄青出洗低迷。借来架我描天笔,扫却岚光莫乱栖。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