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尚闭杨柳园,杨花柳絮何翩翻。胡奴系马庭前树,疑是玉龙来叩门。
老臣丰度自凝然,夷使趍朝竦望年。帝札不名多署字,岁星应象或称仙。
膝前款语惊忘食,禁里乘舆讶上天。知公不忍庖厨意,九野春回是寸田。
雨香云澹草离离,三百维群睡觉迟。白石满山休叱叱,二皇不借五仙骑。
自叹蹉跎几度秋,繁华又到水山头。摹他雨意兼晴意,撚断吟髭坐小楼。
江陵于分宜,相去一问耳。分宜无不至,江陵亦诚鄙。
但看郑乡校,书院曷可毁。毁之甚防川,天下纷然矣。
朝野乃相持,岂复有国是。岿然鲁灵光,二泉九龙峙。
文庄去已久,并移忠定祀。固赖贤守令,虚堂亦可委。
清风吹竹林,清泉流不已。在下师文庄,在上侨可企。
不闻古大臣,休休无他技。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