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金生应琛至

绕屋水沄沄,樵歌隔水闻。故交同落叶,新识似浮云。

键户予常懒,亲师子独殷。名家风义古,珍重托斯文。

(1744—1809)安徽歙县人,字殿麟,号澹泉。诸生。嘉庆元年举孝廉。少与姚鼐同为刘大櫆弟子。鼐每为文必以示定。晚年专力经学,锐意深求义理。有《周易集注》、《紫石泉山房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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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庙争祠两让君,几千年后转清芬。
当时尽解称高义,谁敢教他莽卓闻。
四序风光总是愁,鬓毛衰飒涕横流。
此书未到心先到,想在孤城海岸头。
百年如梦竟何成,白发重来此地行。
还似萧郎许玄度,再看庭石悟前生。
日日见入寺,未曾含酒容。闲听老僧语,坐到夕阳钟。
竹里行多影,花边偶过踪。犹言谢生计,随我去孤峰。
溪边鹄白芦花瘦,山下鹅黄稻实肥。
更得天公晴十日,今年穑事庶乎几。

先人莅政浙江潮,庙貌湖山锁寂寥。近日守官新槛楯,百年父老戒苏樵。

青编史传悲思极,白发秋风道路遥。遗像幸瞻垂老日,独惭无状负登朝。

绛霞万叠,照曲巷斜栏,黛峰横楚。远香几缕。衬金虫紫凤,雅歌妙舞。

一带银纱,若雾琼梅散雨。踏花去。问取玉人,春色来处。

人醉花不许。又走马星桥,翠钿争路。画堂列俎。趁芳宵好客,发抒情素。

报道鸾箫,吹断天孙旧苦。漫停伫。正高楼、数声谯鼓。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和月春巳徂,林鸟有馀声。落英无返顾,流览怛中情。

宝刀垂鞶带,昔我何所营。中宵不自戢,髣髴感精灵。

邂逅良人姿,执手相徂征。心好自旖旎,随风飘长缨。

虽非思所臻,乍觏亦不惊。愿言托白首,畴云中路倾。

绸缪不相释,屡顾念平生。怀抱申此夕,感之双涕零。

漕府楼船锦缆浮,玺书重召汉萧侯。金堤盛夏飞刍拥,玉节芳春露冕游。

八座云霄元北极,两朝舟楫自中流。储胥总是材官护,国士谁堪幕下收。

曾闻稚川翁,辛劳了玄道。远游熯飞龙,端居歇芳草。

允矣周三光,后天长不老。我欲问至诀,孤琴候秋杪。

金城人士本多奇,何事庠宫久蔑资。周急无轻五秉粟,伤时因寄一篇诗。

怅望南浦时,徙倚北梁步。叶上凉风初,日隐轻霞暮。

荒城迥易阴,秋溪广难渡。沫泣岂徒然,君子行多露。

副君时暇豫,曾城聊近游。清池写飞阁,疏树出龙楼。

北陆冰方壮,西园春秋周。梅心芳屡动,蒲节促难抽。

徒然欣并命,无以厕应刘。

瑶池高宴奏清商,偷得蟠桃带露尝。莫道仙凡便成隔,时时青鸟向人翔。

人生岂不相逢早,异县倾心有弟昆。却恨客舟无意绪,豫先载我出吴门。

少傅三朝老,文章壮九州。赋诗资政殿,赐字太清楼。

拔烛辞轩陛,簪花近冕旒。庆门吾老矣,华国汝能不。

涉江采芙蓉,欲采寄所思。
所思今何在,望断天一涯。
将花照秋水,秋水清且漪。
行乐不得再,日暮空凄悲。

海上丹砂不易逢,如君微尚几能同。他乡对酒兵戈里,故国移居感慨中。

远浦帆樯开雨雪,高楼词赋倚春风。罗浮亦有金银宅,迟尔重来访葛洪。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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