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好云山,图绘乃游艺。笔吐造化心,状此云峦势。
变幻侔神功,顷刻呈地志。烟霞出膏肓,肺腑流苍翠。
虚无起遥岑,杳冥藏远树。溪桥过山村,迥隔人间世。
往来尽渔樵,荒涂少轮驷。茅舍多清风,仙者时游戏。
万户与千金,此乐诚不翅。忧怀若冰释,不知老将至。
因思伏牺画,当令鬼神忌。
雨裛轻尘步武迟,垫巾归自武陵溪。纷纷谁认神仙过,拊掌琼楼笑女儿。
十年惭窃禄,一日效愚忠。戆直曾何补,疏狂甘固穷。
但令图史足,不愧橐囊空。欲问归田事,斋心祝岁丰。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