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竺隐箕山法师

五天竺国前朝寺,八十三年出世僧。月下眼能看细字,云中手不拄枯藤。

天厨甘露朝朝饭,丈室生花夜夜镫。鹿苑證成无上觉,牛车说破最初乘。

春深又送花间鸟,湖水都消雪后冰。明日远山遥在望,上方台殿翠层层。

元明间浙江海宁人,字虚白,号斗南老人。明初以儒征,官宁王府教授。有《斗南老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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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柚怀贞质,受命此炎方。
密林耀朱绿,晚岁有馀芳。
殊风限清汉,飞雪滞故乡。
攀条何所叹,北望熊与湘。

稽山罢雾郁嵯峨,镜水无风也自波。
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芰荷。

疏白欺人侵短鬓,老红乘酒驻衰颜。
食梅已判非吾事,把读清诗忆故山。
天地何风流,复生王子猷。
黄金买碧鲜,绿玉排清秋。
非木亦非草,东君岁寒实。
耿耿金石性,雪霜不能老。
清风乃故人,徘徊过此君。
泠泠钧天音,千载犹得闻。
应是圣贤魄,钟为此标格。
高节见直清,灵心隐虚白。
粉筠多体貌,锦箨见儿童。
上交松桂枝,下结兰蕙丛。
秀气蔼晴岚,翠光凝绿水。
明月白露中,静如隐君子。
不愿湘灵泣,不求伶伦吹。
凤皇得未晚,蛟龙起何时。
萧萧云水间,良与主人宜。
红尘满浮世,何当拂长袂。
坐啸此亭中,行歌此亭际。
逍遥复逍遥,不知千万岁。

酌君易州之清酝,被君吴阊之纤缟。男儿二十无所成,腰肢一半没青草。

趁轻健,买騕褧,哭声多,笑声少。黄金荡尽君莫嗔,古来饿杀几贤人。

大抵操心在谨微,谬差千里始毫鳌。
如闻不善须当改,莫谓无人例可欺。
忠信但当为己任,行藏终自有天知。
深冬寒日能多少,已觉东风次第吹。
谁负连城美,须思韫椟藏。
辉山知禀异,被褐喻韬光。
吕钓时终至,虞求祸是防。
宁为田父弃,莫作楚人伤。

腊日暖如春,君归谒紫宸。一尊奉天酒,千古五陵人。

剑佩勤边远,风云入梦新。明时逢圣主,令世浥清尘。

閒身何所事,诗外别无心。
但见独危坐,焉知长苦吟。
兵戈生长老,梦幻去来今。
感慨亦徒尔,宾来酒且斟。

屋角纤纤挂断虹,清蝉一噪起高桐。天涯云尽见残日,林下雨馀来好风。

人日今年乐事并,新春只遣鬓幡迎。一元坱圠新调燮,万物洪纤总发生。

早有东风消腊冻,渐舒昕日作晴明。玉堂人醉梅花底,门帖新题羁宦情。

蜘蹰玩芝草,淹留攀桂丛。桂丛方偃蹇,芝叶正玲珑。

如龙复如马,成阙复成宫。黄金九华发,紫盖六英通。

隐士苍山北,仙神海穴东。随丹聊变水,独摇不须风。

延缘聊作苇间行,密友初闻喜更惊。乱后重逢疑隔世,愁中过慰胜同生。

风尘面目恒饥色,患难文章变徵声。执手欷歔仍自笑,胸中五岳几时平。

鹤驭云骈去不还,乱云深处旧仙坛。
凿开天外长生地,炼出人间不死丹。

樊川龙豹姿,不偶温李冶。扶持万代人,吐词最英雅。

吾生胶夙好,岂惜谐者寡。昨宵论诗派,同志无厏厊。

罪言虚上策,空有泪盈把。世味区兰莸,人才见玉瓦。

苍茫百年事,恨怅不能写。

高斋俯远山,烟树疑无地。急雨破微晴,馀春起地思。

念彼荷蓑人,原田各趋事。劳生有近功,实务非清议。

而我独何为,穷年守经笥。讲授信多娱,抚躬祗自喟。

酣醉皮裘思晦迹,行高终自有人知。

照水冰如鉴,扫雪玉为尘。何须问今古,便是上皇人。
醉卧茅堂不闭关,觉来开眼见青山。
松花落处宿猿在,麋鹿群群林际还。
隔眼风尘寝,閒心照水清。
牛羊归古坂,鸥鹭集浮萍。
倦我国垂钓,知谁共濯缨。
湖光浮一鉴,倒映夕阳明。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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