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台竹枝词 一十首

一緺凤髻绿如云,八字牙梳白似银。
斜倚朱门翘首立,往来多少断肠人。
杨维桢

  杨维桢(1296—1370)元末明初著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和戏曲家。字廉夫,号铁崖、铁笛道人,又号铁心道人、铁冠道人、铁龙道人、梅花道人等,晚年自号老铁、抱遗老人、东维子,会稽(浙江诸暨)枫桥全堂人。与陆居仁、钱惟善合称为“元末三高士”。杨维祯的诗,最富特色的是他的古乐府诗,既婉丽动人,又雄迈自然,史称“铁崖体”,极为历代文人所推崇。有称其为“一代诗宗”、“标新领异”的,也有誉其“以横绝一世之才,乘其弊而力矫之”的,当代学者杨镰更称其为“元末江南诗坛泰斗”。有《东维子文集》、《铁崖先生古乐府》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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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云无著又西还,过尽秦山上蜀山。我独为师欢喜处,一程程入旧乡关。

此是春秋据乱作,昇平太平视松竹。
何以功成文致之,携箫飞上羽 阁。

望西山,西山迢递庆霄间。峰辉林彩如堪挹,翠壁丹梯若可攀。

亦有青乌占紫气。还乘白鹤驻红颜。斗极南陲分王气,天骄北漠控胡关。

近接桥陵鼎湖路,太乙勾陈临玉树。遥瞻双阙对氤氛,葱葱郁郁捧瑞云。

润接天河起箕尾,根缠维络镇坤文。长安楼阁中天起,峻极相连近天咫。

金芙蓉开万井中,罨画屏张三素里。龙宫鲸吼晓岚青,凤城鸦宿烟光紫。

雪晴琼岳转分明,日映名都一何绮。雪晴日映风光和,陌上游人积渐多。

相邀帝女柔桑路,其柰王孙芳草何。静婉香车褰翟茀,嫖姚飞盖拥盘陀。

杨柳千条金作线,梨花百叶玉为柯。雕俎华筵分内苑,锦场绣野入平坡。

行行国艳皆桃李,处处尘香尽绮罗。巨灵赑屃应相避,玄囿萧条未许过。

别有青莲千万宇,金榜红墙围净土。锡卓多非汉代名,翚飞各占周原膴。

横玉行香尽贵人,挥金资福皆豪贾。菩提花发六时閒,吉祥风动千铃语。

海昙仙梵日供张,铢衣宝鬘时歌舞。望山竟如何,由来逸兴多。

朝回长挂笏,休沐想鸣珂。三月春将谢,未请游山假。

痼疾在烟霞,俗鞅萦晨夜。闲人真遂爱山情,韦曲天西少送迎。

短屐踏莎占土脉,奚囊探韵赋春晴。岂似神仙限官府,爱山空作望山行。

斗草庭闲,簸钱院静,东风吹满香絮。满寒尚勒花期,天意似催春暮。

杏梁归燕,几曾会、相思言语。便等闲,飞入卢家,不带离魂同去。

空自想、俊游伴侣,又频恼、酒边心绪。鸾笺待写深情,肠断都无新句。

初三下九,问旧约、更谁凭据?怕有人、蹙损双蛾,日日画楼听雨。

妙诀何年受异人,酿成珍齐只逡巡。
端忧肯念霜髯客,取醉时分玉色春。
篘处想如君德厚,饮来浑类我诗醇。
借书问字渠须计,走马鸣鞭莫厌频。

结驷鸣镳出帝城,蓟门春尽客心惊。千行绿树垂车盖,百尺黄尘拥旆旌。

负弩何须烦县令,乘轺差不误书生。浮云漠漠迷乡国,怅望长途落日明。

自古维扬厥草夭,露红烟紫不胜娇。
郑风已久名溱洧,洛品犹堪压魏姚。
痛饮莫辞金凿落,清标偏爱玉逍遥。
楚狂小子嗟多病,坐对珍丛不自聊。
自古双溪山水乡,风流仍继沈东阳。
禁庭久曳尚书履,辅郡方怀太守章。
再世甘棠留勿翦,百年乔木郁相望。
公家况有青毡在,会见登庸坐庙堂。

真堪忆,江上乱峰堆碧。高处乘风横铁笛,笑人间不直。

千古斗奇角,不了砌蛩啾唧。天上神仙何寂寂,桂花闻叹息。

当年罝兔视亡秦,一击之馀果莫寻。堪笑乘舆森万骑,也无一个眼开人。

今晨风日何佳哉,南极老人度岭来。
此翁身如白玉树,已过千百大火聚。
望天留之付真主,世间毒烈计已误。
柯山潘子应鼓舞,与子异时从杖屦。
节过霜风衮衮来,菊花寂寞晚仍开。
谁云好晚保用好,为我殷勤送一杯。

寂寂柴门车马稀,闲扶鸠杖看斜晖。白云镇日浑无那,放却空山一鹤飞。

最爱开山寺,闲庭半老梅。隔峰通水响,对酒及花开。

樵路入云去,经声过竹来。风尘十载梦,蝴蝶几飞回。

徐郎春晚意何如,相见萧然水竹居。近得柏梁七字句,俱来茧纸数行书。

赏心不减远公社,到眼全胜正俗庐。首夏清和吾定往,勿令弹铗食无鱼。

丞相祠堂何处寻,龟峰石畔草如茵。松阴故址风霜古,苔锁残碑岁月深。

万古铁胎遗素像,千秋金鉴写丹心。登临眺望追怀处,风度依然照古今。

握空拳建东皋寺,一饭饱多云水僧。
身死百年曾未减,数珠牙齿放光明。
叉手进前,寂子不会。
杀人活人,好个三昧。
这般阿师,丛林殃害。
白云尽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
相别而今又斗年,不知谁共对谈禅。
一般秀色湘山里,汝自匡徒我自眠。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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