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有自岳阳至者,以滕侯之书、洞庭之图来告曰:“愿有所记。”予发书按图,自岳阳门西距金鸡之右,其外隐然隆高以长者,曰偃虹堤。问其作而名者,曰:“吾滕侯之所为也。”问其所以作之利害,曰:“洞庭天下之至险,而岳阳,荆、潭、黔、蜀四会之冲也。昔舟之往来湖中者,至无所寓,则皆泊南津,其有事于州者远且劳,而又常有风波之恐,覆溺之虞。今舟之至者皆泊堤下,有事于州者,近而且无患。”问其大小之制,用人之力,曰:“长一千尺,高三十尺,厚加二尺,而杀其上得厚三分之二,用民力万有五千五百工,而不逾时以成。”问其始作之谋,曰:“州以事上转运使,转运使择其吏之能者行视可否,凡三反复,而又上于朝廷,决之三司,然后曰可,而皆不能易吾侯之议也。”曰:“此君子之作也,可以书矣。”
盖虑于民也深,则其谋始也精,故能用力少而为功多。夫以百步之堤,御天下至险不测之虞,惠其民而及于荆、潭、黔、蜀,凡往来湖中,无远迩之人皆蒙其利焉。且岳阳四会之冲,舟之来而止者,日凡有几!使堤土石幸久不朽,则滕侯之惠利于人物,可以数计哉?夫事不患于不成,而患于易坏。盖作者未始不欲其久存,而继者常至于殆废。自古贤智之士,为其民捍患兴利,其遗迹往往而在。使其继者皆如始作之心,则民到于今受其赐,天下岂有遗利乎?此滕侯之所以虑,而欲有纪于后也。
滕侯志大材高,名闻当世。方朝廷用兵急人之时,尝显用之。而功未及就,退守一州,无所用心,略施其余,以利及物。夫虑熟谋审,力不劳而功倍,作事可以为后法,一宜书。不苟一时之誉,思为利于无穷,而告来者不以废,二宜书。岳之民人与湖中之往来者,皆欲为滕侯纪,三宜书。以三宜书不可以不书,乃为之书。
庆历六年某月某日记。
我居青空里,君隐红埃中。声形不相吊,心事难形容。
欲乘明月光,访君开素怀。天杯饮清露,展翼登蓬莱。
佳人持玉尺,度君多少才。玉尺不可尽,君才无时休。
对面一笑语,共蹑金鳌头。绛宫楼阙百千仞,霞衣谁与云烟浮。
阵阵兰情水意,队队描朱刷翠。小巷蘼芜,斜街皂荚,都被雨酥烟腻。
东风多致,簸弄做、卖饧天气。
莫负年光韶媚,早办渔樵家计。故国繁华,前生诗酒,身似浔阳江伎。
且拚沈醉,做蝴蝶、向花间睡。
读书与博簺,亡羊信多岐。何以消烦忧,谢墅观奕棋。
寓物多欢适,吾道有张弛。谁能长刺促,屈首就鞅羁。
陈遵嗜杯酒,柏松见诮嗤。袁丝沈里闾,剧孟相追随。
君方总府事,吏牍正纷披。走见固所愿,清閒在他时。
青骢马鸣催趣装,日出未出江茫茫。但愿四海有武备,不可一朝无宪纲。
搀抢经天堕作石,沆瀣着地凝为霜。先生忧国鬓未白,至今台柏留辉光。
灞桥两岸春风,愁损少年羁旅。岳色河声,寂寞晋云秦雨。
梦回枕上鸡初唱,误记当时人语。似香朝、晓起料量花事,绿窗朱户。
卷珠帘,寄与流莺嘱付。谢却高阳俦侣。取次追欢,生恐这番迟误。
果然便有分离候,野馆荒邮尘土。问车儿、带得愁来千里,送他归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