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宗远明瑟园登池上阁

春水浮乱柳,野色明郊扉。榜舟适至门,落花正霏霏。

雨后罕人迹,泉石皆芳菲。因登池上阁,四顾延清晖。

君辞公府辟,了知世事非。荷叶始覆水,钓竿已在矶。

嘹呖天边鸟,徘徊故退飞。

邢昉
邢昉(1590年~1653年)字孟贞,一字石湖,因住家距石臼湖较近,故自号石臼,人称刑石臼,江苏南京高淳人。明末诸生,复社名士。明亡后弃举子业,居石臼湖滨,家贫,取石臼水酿酒沽之,诗最工五言,著有《宛游草》、《石臼集》。清代诗人王士禛在他的《渔洋诗话》中论次当时的布衣诗人,独推邢昉为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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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豸年何久,悬帆兴甚长。江流爱吴越,诗格愈齐梁。
竹寺晴吟远,兰洲晚泊香。高闲徒自任,华省待为郎。
净居众天人,宫殿随所适。
少仕老不归,重门闭榛棘。
道人秀丛林,妙语出禅寂。
是身如浮云,随处同建立。
平生与二子,嗜好用一律。
我此复助缘,语绮已多责。
何年一把茅,据坐孤崒嵂。
呵佛骂祖师,涂糊千五百。
天宝欲末胡欲乱,胡人献女能胡旋。旋得明王不觉迷,
妖胡奄到长生殿。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
蓬断霜根羊角疾,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迸珥逐飞星,
虹晕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吸笡波海,回风乱舞当空霰。
万过其谁辨终始,四座安能分背面。才人观者相为言,
承奉君恩在圆变。是非好恶随君口,南北东西逐君眄,
柔软依身著佩带,裴回绕指同环钏。佞臣闻此心计回,
荧惑君心君眼眩。君言似曲屈为钩,君言好直舒为箭。
巧随清影触处行,妙学春莺百般啭。倾天侧地用君力,
抑塞周遮恐君见。翠华南幸万里桥,玄宗始悟坤维转。
寄言旋目与旋心,有国有家当共谴。
每日河南府,依然似到家。杯尝七尹酒,树看十年花。
且健须欢喜,虽衰莫叹嗟。迎门无故吏,侍坐有新娃。
暖阁谋宵宴,寒庭放晚衙。主人留宿定,一任夕阳斜。

仗剑浮身几度秋,关河遍誓客孤舟。一尊酒尽千山晓,七字诗成华谷讴。

浩气填胸星月冷,壮怀裂发鬼神愁。龙池一日风云会,汉代衣冠旧是刘。

两人千里别,九日一樽开。不是无家叹,同为去国哀。

楚帆随月落,朔雁带霜来。何地堪回首,前朝戏马台。

墨绶遥承汉诏新,分符初向粤江滨。单车暂尔驰青海,三异应知动紫宸。

一路福星花满县,万家生佛泽如春。吾侪共有弹冠庆,北斗旗挥靖不尘。

群山横黛树横烟,隐隐迢迢似辋川。独坐虚亭秋万里,个中真意若为传。

日重光,天际翔,愿言贞明永瞻望。月重轮,淡溟渊。

愿犹月之恒,协帝仪中天。

初度追思夜向晨,敢安暇逸负青春。
鴒原友悌同三益,鹤发康宁拱二亲。
未遂功名酬诲育,勉将诚孝信乡邻。
从今且愿蒙天佑,日待慈颜拜北辰。
半晌开门举步迟,东风吹柳乱丝丝。
年来难说宫中事,却道西施不画眉。

朝取饥蚕食,夜缝千里衣。复闻南陌上,日暮采莲归。

青苔覆寒井,红药间青薇。人生乐自极,良时徒见违。

何由及新燕,双双还共飞。

柘枝一声。长安半城。五陵年少甘心,为王郎目成。

眼波水清。脸波断横。凭他幡绰昆仑,舞婆罗法门。

去指黔乡近,回瞻楚甸遥。
郡门临白浪,驿路叠青霄。
积雨寒初霁,长烟湿未消。
征鞍停不可,无赖是今朝。

西风一夜传芳信,芙蓉院中开遍。翠荫风摇,珠帘画卷,掩映画楼人面。

日烘霜染。对镜里秾华,粉轻朱浅。如此秋容,倩谁收入写生管。

匡床应念病客,经旬犹未识,愁思难遣。遥想清标,自吟楚赋,聊把羁怀寄远。

蓼汀枫岸。记临水亭亭,系舟曾见。影照斜阳,暮潮江上晚。

苑臣初摘置雕盘,口敕宣恩赐近官。气味岂同淮枳变,皮肤不作楚梅酸。

参差翠叶藏珠琲,错落黄金铸弹丸。安得一株擎雨露,画图传与世人看。

待月了残经,文义何曾有。
分付与痴儿,黄叶卷在手。

墨水东驰一鉴悬,隔江幽趣浩无边。閒凭古刹峰千点,远望春波水满田。

野客到时鸥自狎,禅僧定后鹤初旋。重寻未有三生约,一笑归来月满川。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

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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