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见月

坐爱清光好,更深不下楼。不因逢闰月,今夜是中秋。

边贡
  边贡(1476 ~1532)字庭实,因家居华泉附近,自号华泉子,历城(今山东济南市)人。明代著名诗人、文学家。弘治九年(1496)丙辰科进士,官至太常丞。边贡以诗著称于弘治、正德年间,与李梦阳、何景明、徐祯卿并称“弘治四杰”。后来又加上康海、王九思、王廷相,合称为明代文学“前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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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残照在,塘静独行行。荷积水珠重,天收霓帔轻。

倦禽倚卧柳,聚蚓殢坳泓。帽侧林枝碍,裳褰野蔓萦。

芡韬园客剥,蒲刃水妖惊。决决流泉活,濛濛夕雾平。

榴房生蠹落,蛛网害虫成。坎黾无时怒,浑鱼自乐清。

高台从兽窟,古道有根横。写景未能就,娟娟月上城。

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尧夫慎动时。枉道干名名亦失,怫民从欲欲还隳。

号为贤者干从善,名曰小人须饰非。大佞似忠非易辩,尧夫非是爱吟诗。

旱田气逢六月尾,天公为叱群龙起。
连宵作雨知丰年,老妻饱饭儿童喜。
向来辛苦躬锄荒,剜肌不补眼下疮。
先输官仓足兵食,馀粟尚可瓶中藏。
边头将军耀威武,捷书夜报擒龙虎。
便令壮士挽天河,不使腥膻污后土。
咸池洗日当青天,汉家自有中兴年。
大臣鼻息如雷吼,玉帐无忧方熟眠!

滞雨浓云黯不收,漕歌声动木兰舟。星稀禁阙天初霁,水落长淮地始秋。

国计已随山共积,归心应与水争流。山南后裔声名在,要识清朝有壮犹。

秦淮冬尽不堪观,桃叶官舟阁浅滩。
一夜渡头春水到,家家重漆赤栏干。
疏蕊暗藏春意足,横枝老阅岁华深。
广平能赋君能画,总是平生铁石人。

九曲昆渠换碧流,挺生英主间千秋。讴歌万国才归禹,损益三年便继周。

南亩暗侵山色尽,西陲展到海边休。不知谁是乘槎客,为采蟠桃荐冕旒。

湿翠湖山收晚烟。月华如练水如天。兴来催上钓鱼船。
青箬一尊汀草畔,霜筠数曲渚花边。更于何处觅神仙。

不拟寒山不广骚,春风藜杖起诗豪。霜鸿入夜惊还止,人立梅花月正高。

郎心恰似江上篷,昨日南风今北风。妾心恰似七宝塔,南高峰对北高峰。

四曲横山接郑墩,平川旷野见前村。渔歌晚渡黄龙圳,樵唱时闻大有源。

紫泥坛上火流红,夜半天神降竹宫。
玉器七千陈湛露,翠蛾三百舞灵风。

丰茸软滑雪弯弯,踏雪方惊雪不悭。鼠穴已空酣笑罢,阳和旋逐脚跟还。

说与沙城刘子春,湛然垂老酷思君。同游青冢秋将尽,共饮天山酒半醺。

茧纸题诗熟鍊字,毡庐谈道细论文。五年回首真如梦,衰草寒烟正断魂。

灵物降精生倔奇,贡来自是千里驹。天闲潇潇自满旗,立仗不受黄金羁。

吴兴写生世所稀,春雷挟之上天飞。

山北山南细路分,松花含雨落纷纷。
道人汲井归茅舍,一带青烟染白云。

古木愁撑月,危峰散堕江。

群玉之峰千丈高,太微左宇凌星河。承明著作记仙室,汗青芸香老研磨。

瀛洲学士水苍佩,清响戛击谐云和。我朝仁祖重兹选,涵养泽媲周菁莪。

一时搜罗尽才杰,论事往往无讥诃。四贤景祐国之镇,肯为公议轻倒戈。

当年枨触鼎鼐意,愿与希文同谪播。庆历一客伤众客,醉饱过耳宁有他。

文符搜索网打尽,谣咏可但仇傲歌。古来馆阁有如此,劲气金石相荡摩。

能令皇图耸天际,势与泰华并嵯峨。南箕贝锦半天下,翻作采葛伤谗多。

视若弁髦如土梗,甚者足蹋鲸海波。吁嗟此意久不作,遗响近续应非讹。

西山有孙剩文采,二十八宿心包罗。芳菲弥章楚骚蕙,硕大且俨陈陂荷。

峨冠蓬岛两冰暑,凌溯迤逦风玉珂。俯而就之岂不可,议论乃欲降妖魔。

纪纲一疏有奇气,几微半语驱沉疴。手披逆鳞触震电,心翼汉鼎扶羲娥。

悠然群聩发深省,诵之穆若清风过。凤凰肯啄我伤粟,骐骥岂饫天山禾。

殿头拜疏勇莫遏,指点归问烟江蓑。要津未若急流退,苞栩孰与考槃过。

使乎六辔咏柔耳,清节人士歌五紽。之齐出昼有时义,去就大抵师丘轲。

蹇予羁旅生也后,颉颃蜚佩应殊科。前时连章乞身去,夜梦栩栩思珉璠。

天高不闻心转切,为人岂忍甘婆娑。斧奸心事忧国念,大略相似柯伐柯。

君今询度我如执,啜其泣矣心谓何。君不见熙宁元祐国是易,未尝俯仰惟东坡。

又不见绍圣更张罹祸惨,百折不挫称涪皤。世间富贵何足道,倏忽殆类赴烛蛾。

妍者妩媚姿夭冶,轻儇佻巧甘媕阿。甜淡祇腥八九息,酣寝喧鸣奏鼓鼍。

谏君超然独醒苏,回首万望蓬一窠。倘陪高风驾黄鹄,归傲泉石间壁梭。

俯佣鱼钩晚获得,远寄或可酬清哦。疏桐缺月漏初断,鸿影缥缈还见么。

他年邂逅谈旧事,抚掌一笑重呵呵。

行行客悄然,荒树落霞天。独水万山合,孤城一弹悬。

风多夷汉杂,径尚虎狐穿。傍楚能怀古,笙歌吊屈船。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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