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仙姿(九之八)

江上潮回风细。红袖倚楼凝睇。天际认归舟,但见平林如荠。迢递。迢递。人更远于天际。
贺铸
  贺铸(1052~1125) 北宋词人。字方回,号庆湖遗老。汉族,卫州(今河南卫辉)人。宋太祖贺皇后族孙,所娶亦宗室之女。自称远祖本居山阴,是唐贺知章后裔,以知章居庆湖(即镜湖),故自号庆湖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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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行坐镇相随,今上春宫见小时。脱下御衣先赐著,
进来龙马每教骑。长承密旨归家少,独奏边机出殿迟。
自是姓同亲向说,九重争得外人知。
闻说江南庾子山,卜居泉石爱孱颜。
古来得丧何须问,世上荣枯只等闲。
高阙浮云得有恋,夕阳飞鸟亦知还。
予贫不及三君子,老愧朝绅进退间。

古锦衔标户户知,瀛洲准拟上云逵。当今便便五经笥,自昔汪汪千顷陂。

肯向江边留鹢首,莫辞花底罄鸱夷。康沂成咏颁归诏,剥啄相寻后会期。

悬瀑若剑立,空潭如镜平。未能照魑魅,且用斩长鲸。

长寂寞,独徘徊。抱病起登江上台。万户千门春色闭,谁家桃李乱中开。

热铁飞轮下,城门牡早亡。手持忘玉玺,事误泣金床。

弃甲逃神将,函头索贼王。虏尘重扰扰,又换八旗扬。

世人相见贵揖让,山僧不识背与向。城市纷纷事迎送,山僧不识轻与重。

沉埋日久无道力,出门每被尊官斥。朝辞穗石不转头,暮宿莲峰未煖席。

晨钟催起懒披衣,门外传呼来贵客。轻裘缓带光照人,蓬蒿咫尺生颜色。

贵人恕我太无礼,直到床头问顽石。顽石真顽顽不移,多谢知音为拂拭。

主宾倾盖无几何,邀我还家欢日夕。将军杀贼不杀生,自摘嘉蔬供饮食。

野人一饱腹便便,起坐西轩面东壁。壁间珠玉光陆离,白者为纸黑者墨。

时人道我文字禅,岂知一字全不识。自从出世到于今,没处藏身没踪迹。

无端觌面漫相呈,笑杀当今老诗伯。

梅花亦作黍离看,野水荒坟绕一湾。
肠断黄金台下客,更传天语到孤山。

绣帘初下曲廊西,照垂杨,月影齐。有人年少好蛾眉,歌金缕,劝玻璃。

就中掷眼怕人疑,佯低面,整红衣。悄语玉郎须尽醉,郎不饮,又花飞。

一树青青桂子荣,广寒宫殿玉为楹。
不知天上何年堕,故使人间有种生。
风影碎摇签帙爽,露华倒洗华头清。
寸田更与加培埴,收取天香染姓名。

诗人年少便为郎,巏嵍花封百里长。听事昼闲双鹤唳,印床春暖七弦张。

前途村落随车雨,回首京华选佛场。他日若旋骢马辔,朝班争看小渔洋。

一春光景速奔车,且趁良辰会压沙。藏火未须传蜡烛,感时空自把梨花。

笙歌不作芳菲主,风雅终成冷淡家。归路复疑霄汉上,御波舟稳衬云霞。

  阳春无不长成,草木群类,随大风起。零落若何翩翩,中心独立一何茕。四时舍我驱驰,今我隐约欲何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我今隐约欲何为?

  适君身体所服,何不恣君口腹所尝?冬被貂鼲温暖,夏当服绮罗轻凉。行力自苦,我将欲何为?不及君少壮之时,乘坚车、策肥马良。上有沧浪之天,今我难得久来视。下有蠕蠕之地,今我难得久来履。何不恣意遨游,从君所喜?

  带我宝剑。今尔何为自低昂?悲丽乎壮观,白如积雪,利若秋霜。驳犀标首,玉琢中央。帝王所服,辟除凶殃。御左右,奈何致福祥?吴之辟闾,越之步光,楚之龙泉,韩有墨阳,苗山之铤,羊头之钢。知名前代,咸自谓丽且美,曾不如君剑良绮难忘。

  冠青云之崔嵬,纤罗为缨,饰以翠翰,既美且轻。表容仪,俯仰垂光荣。宋之章甫,齐之高冠,亦自谓美,盖何足观?

  排金铺,坐玉堂。风尘不起,天气清凉。奏桓瑟,舞赵倡。女娥长歌,声协宫商。感心动耳,荡气回肠。酌桂酒,脍鲤鲂。与佳人期为乐康。前奉玉卮,为我行觞。

  今日乐,不可忘,乐未央。为乐常苦迟,岁月逝,忽若飞。何为自苦,使我心悲。

玉蕴山辉自有期,匹夫眩璧罪何辞。那知太璞元来贵,不在连城互易时。

凉气入庭竹,潇潇声作秋。应知今夜雨,顿长百泉流。

淇水经前渡,苏门忆昔游。十年弹指事,伏枕梦悠悠。

雨洗春山好。种浮筠、风敲戛玉。四围青绕。伏虎重关岚光合,苔磴落花谁扫。

过几处、精庐僧少。径转醅香茅店冷,听杨梅、叶底相思鸟。

沽一醉,接篱倒。

攀云更上峰娟妙。趁筇枝、寻香凤子,也难飞到。裘敝尘埃形憔悴,嘱与山灵休笑。

呼猿鹤、振衣长啸。下有竹兜连桂楫,问游人、几个能登眺。

望城郭,一丸小。

小阁长开接海烟,高虚无际思悠然。多时卧疾逢人少,尽日閒吟祇自怜。

暗数梅花过二月,偶拈芳草忆前年。生涯剩有巾瓢在,名岳终期猿鹤边。

杨歧乍住屋壁疏,满床尽布雪真珠。
缩却项,暗嗟吁。翻忆古人树下居。
生涯如梦若浮云,活计都无绝六亲。
留得一双青白眼,笑他无限往来人。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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