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乐天早夏见怀

庭柚有垂实,燕巢无宿雏。我亦辞社燕,茫茫焉所如。
君诗夏方早,我叹秋已徂。食物风土异,衾裯时节殊。
荒草满田地,近移江上居。八日复切九,月明侵半除。
元稹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别字威明,唐洛阳人(今河南洛阳)。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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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如海复如潮,惟有秋魂不可招。
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
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箫。
一川星斗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行炉特赠远行人,处处温柔乡里身。寒夕赖君生煖热,炭星红喷雪楼春。

步屧寻僧到日西,乱山深处见新碑。
却惊天上披风手,亦卷波澜入小诗。

吴山下瞰西湖水,山外青山相对起。前朝遗迹何处寻,高下亭台花雾里。

又闻西域灵鹫峰,飞堕西湖东岸东。穿花映柳隐复见,游人如在锦绣之丛中。

上天竺,下天竺,三十六峰如立玉。钱塘潮涌雪山来,海门巨浪高如屋。

我生山水夙所好,咫尺钱塘未曾到。未曾到,神先游。

画里见山如旧识,前身已似到杭州。何当一日命小舟,载我西湖湖上头。

遍览东风十二楼。

春风门巷薜萝阴,大悦溪边水石深。久别乍惊儿女长,老来犹见弟兄心。

残枰懒向花间覆,旧梦多从醒后寻。草草相过殊未快,归舟一路托枯吟。

人总贪生尽死,我今认死长生。这般径路少人行。

悟后舍家勇猛。

休说玄元难解,我观容易分明。要君守拙绝多能。

天地悉归清静。

两年憔悴傍兴都,满目疮痍气未苏。素食自惭官守拙,量移犹荷主恩殊。

由来白眼难谐俗,此去青山不负吾。独恨美人交一臂,论文曾未少须臾。

亭臯危叶乍经霜,过尽惊鸿落吹长。
间上层楼待初月,方壶残漏下三商。
客舍如僧舍,秋风几席清。
竹孙仍带箨,鸠妇已呼晴。
年老心情减,官卑去就轻。
京师名籍甚,郑子岂其卿。

籀文漫灭藓花残,胆怯旁人不敢看。飞去暗防风雨夜,握来光射斗牛寒。

曾成歃血诸侯约,肯受无鱼下客弹。宝匣秘藏英气在,提携终拟斩楼兰。

囊空那复冀赢余,但有巍楼百尺俱。
匣镜频开聊自玩,庭芜不扫欲何图。
少缘多病辞欢伯,长更贪眠谢酪奴。
生世所资能几许,一竿好在石鱼湖。

呵冻咏飞花,推敲何太苦。不及谢庭人,一语留千古。

有宋遭中叶,南溟起哲人。生平多节概,在位以经纶。

事业光编简,仪刑肃缙绅。千秋一祠宇,遗像俨江滨。

西山春暮繁草木,红白花开映岩谷。
朝来猛虎忽留踪,猎人挟刃争驱逐。
坡平草软筋力健,目光两镜照林麓。
吻牙狐兔何足噬,要向川原饱人肉。
猎夫鼓勇欲生擒,失利宁虞伤手足。
我令壮士八九辈,袒裼而往敢退缩。
持戈踊跃皆直前,不顾爪牙加觝触。
於菟怒斗力已困,白刃纷然刺其腹。
不施陷阱设罗网,须臾俄闻就缚束。
未逾半昼捷书来,抚掌惊嗟大神速。
百夫肩舁向城市,塞巷填街争纵目。
皆云古昔未曾有,不比春山得麋鹿。
斑皮爱护输郡府,肝胆珍奇竞收蓄。
吾闻兽之猛者莫如虎,摇尾磨牙肆其毒。
一旦力尽势已穷,血膋反以饷僮仆。
乃知刚狠不足恃,仁若驺虞才可录。
虎兮虎兮,曷为出哉,
深出穷谷可以隐而不隐,岂以夫皮为之灾。
官有壮士长戟可以捕取尔,尔其亟去无复来。
大江虽深亦可渡,纵横勿碍行人路。

北上登渭原,南下望咸阳。秦帝昔所据,按剑朝侯王。

践山划郊郭,浚流固墉隍。左右罗将相,甲馆临康庄。

曲台连阁道,锦幕接洞房。荆国徵艳色,邯郸选名倡。

一弹入云汉,再歌断君肠。自矜青春日,玉颜吝容光。

安知绿苔满,罗袖坐沾霜。声侈遽衰歇,盛爱且离伤。

岂唯毒身世,朝国亦沦亡。物盈道先忌,履谦宇允臧。

独有东陵子,种瓜青门旁。

郡国关心利病陈,玉山遗老负经纶。河汾弟子兴唐室,辽海先生自汉民。

落日荒陵挥涕泪,征车断碣访荆榛。高门宅相都零落,故里经过感替人。

蕤宾初应律,安石丽榴花。雨染红疑蘸,日烘色倍嘉。

煌煌枝似火,烁烁蕊侵霞。眼著朱阑耀,辉连赤玉誇。

丹房标石苑,绛种忆张槎。摇曳堪凝目,陆离映翠华。

马影桥头路,惊傅又乱兵。咙胡群盗语,哽噎万家声。

阃帅原持法,乡农屡失耕。那无辽海棹,丘墓不胜情。

化城负东郭,地古严公宅。同佩结幽寻,况值将归客。

山门坐翠微,萝径入松柏。定水注行衣,香云绕离席。

衔杯双树间,百里见海色。日暮各分飞,空山夜寥寂。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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