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以自嘲的口吻,抒写平生到处漂泊,功业只是连续遭贬。诗人面对当年自己的画像,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既有对目前垂垂老矣的描述,也有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多重感情交织在一起。造语苍凉,寓庄于谐,言有尽而意无穷。
苏轼诗清新豪健,在艺术表现方面独具一格。本诗更是语出惊人,开端便说自己心如死灰,乍看似与诗人一向旷达豪爽的性格很不相附,然了解了诗人的经历、心情后,就不能不对作者这种心死之哀寄予深切的同情。
作此诗时,是苏轼去世前两个月,作者已年逾花甲,堪堪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回首自己的一生,几起几落,失意坎坷,纵然有忠义填骨髓的浩瀚之气,也不得不化为壮志未酬的长长叹息。作者只能慷慨悲歌,自叹飘零。接下来的“身如不系之舟”指自己晚年生活的飘泊不定,抒写羁旅漂泊的忧伤情怀。如果仅限于“入乎其内”的抒写人生的苦闷,苏轼也就不成为令人发出会心微笑的“东坡老”。他不会,也不屑在哀愁中沉沦。
且看后两句“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一反忧伤情调,以久惯世路的旷达来取代人生失意的哀愁,自我解脱力是惊人的。苏轼认为自己一生的功业,不在做礼部尚书或祠部员外郎时,更不在阀州、徐州、密州(作者曾在此三地作过知府)。恰恰在被贬谪的三州。真是“满纸荒唐言”,然而这位“东坡看”最能够“白首忘机”。失意也罢,坎坷也罢,他却丝毫不减豪放本色,真是不可救药的浪漫。末两句,语带诙谐,有自我调侃的意味,却也深刻地传达了作者此刻的微妙心情。
整首诗庄中含谐,直中有曲。表现了东坡其人其诗特有的风格。读之使人击节可叹,极易受感染。
雪泥鸿爪旧游踪。南北任飘蓬。花帘昔有吟诗侣,喜天游、邂逅初逢。
彩笔一支,新诗千首,名重浙西东。
哀而不怨宛从容。珠玉粲玲珑。鸳鸯绣了从君看,度金针、灭尽裁缝。
大块文章,清奇格调,不减古人风。
五神帝,佐太乙。肃象禦,扬清跸。左青旓,右白旂。前朱芾,后玄圭。
谁者尊,服中黄。灵之朝,肃然风。臛神枭,体冥羊。鬯郁金,吐芬芳。
意恍忽,精披靡。若将翔,复丽体。籋沉云,酝灵霈。报休会,泽无外。
梧叶惊秋落井头,天涯旅客正悲秋。更堪月夜寒声起,江上菰蒲落雁洲。
羿穷射杀金毕逋,老卢磔杀玉蟾蜍。朝夕相避昆崙墟,忽见天公一目枯。
尘昏土眯万万古,云眵雨泪寒模糊。嗟哉区中人,么么如蚍蜉。
书生不惜两瞳子,长使看书如老奴。水部一奇士,西河君子儒。
二公正坐诗作祟,得句令人不敢书。先生有胆乃许大,落笔突兀无黄初。
轩昂学古澹,家法出关雎。暗中摸索出奇语,字字不减琼瑶琚。
神憎鬼妒天公狙,戏将片云翳玄珠。九窍凿开混沌死,罔象未必输离朱。
静埽空花万病除,一片苦心含太虚。屏山有眼不如无,安得恰似愚轩愚,安得恰似愚轩愚。
翠竹高梧,间几树、垂堤疏柳。最喜是、万峰深处,数椽如斗。
白鹤冲开烟冥漠,清泉界断山前后。道名山、古尽是僧家,言非谬。
松阴色,虚楼受。莺簧舌,闲窗奏。正绿浓庭院,小池清昼。
一枕羲皇魂梦稳,风尘到处难回首。奈晚钟、催去入人寰,愁来又。
第二泉头坐晚晴,满林松籁杂溪声。涤烦老去卢鸿一,谢俗归来卫叔卿。
未必《茶经》随火化,拟寻茅屋待春耕。卧游画里违清赏,裹茗它年石上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