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中杂题四首 其四

幽居厌见凡花草,红紫纷纷不复栽。自斸苍苔换黄土,南山移得玉芝来。

陆游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著名诗人。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高宗时应礼部试,为秦桧所黜。孝宗时赐进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军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晚年退居家乡。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猜你喜欢
夜久笙箫吹彻,更深星斗还稀。醉拈裙带写新诗。锁窗风露,烛灺月明时。
水调悠扬声美,幽情彼此心知。古香烟断彩云归。满倾蕉叶,齐唱传花枝。
绿外深深柳巷,红间曲曲花楼,一春想见贪游台,不道有人愁。
三月东风易老,几宵明月难留。酴醿白尽窗前也,还肯醉来否。
岁暮氛霾恶,冬余气候争。
吹嘘回暖律,号令发新正。
远响来犹渐,狂奔势益横。
颓城鏖战鼓,掠野过阴兵。
扫荡无余霭,颠摧鲜立茎。
五山摇岌嶪,九鼎沸煎烹。
玉石焚冈裂,波涛卷海倾。
遥听午合市,争呼夜惊营。
惨极云无色,阴穷火自生。
电鞭时君划,雷轴助喧轰。
孔窍千声出,阴幽百怪呈。
狐妖凭莽苍,鬼焰走青荧。
奋怒神增悚,中休耳暂清。
胡兵占月晕,江客候鼍鸣。
飘叶千艘失,飞空万瓦轻。
猎豪添马健,舶稳想帆征。
畏压频移席,阴祈屡整缨。
冻消初醒蛰,枯活欲抽萌。
病体愁山馆,春寒赖酒铛。
鸡号天地白,登◇看晴明。

浮云接地日无光,足力衰迟道路长。都是小儿能疾走,这场风雨却谁当。

兰桂秋风一夜催,衮衣何处望南陔。堂垂斗帐销香篆,鉴掩飞鸾下玉台。

汉使从天虚卤簿,胡笳和月助悲哀。东门咫尺佳城在,双鹤飞空日几回。

车马憧憧走皂台,面皮三寸积黄埃。禅房永日窗开阖,天际孤帆潮往回。

二月风光供远眺,十年羁旅惬重来。现前一宿圆成案,懒向胡僧问劫灰。

诘曲盘桓手共携,暮归了不记东西。初筵秩秩谈无底,厦屋渠渠醉似泥。

老貌白头愧青鬓,豪吟野鹜杂家鸡。相看一笑消长日,未信人间物易齐。

定超六合到生生,贤哲三千祝永龄。短世息存吾守一,乾坤不管共清宁。

僻寂漏茅屋,萧梢新竹枝。径迷人不到,荫密鸟还知。

绿色葱葱换,薰风细细吹。即看柯叶老,不受岁寒欺。

时文唯晋。
天祚有祥。
圣宰作弼。
受言既臧。
有赫斯庸。
勋格昊苍。
景物台晖。
栋隆玉堂。

迢递龙门寺,萦回路几盘。虬松夹幽径,修竹隐飞湍。

偈与閒官说,诗呈古佛看。地炉煨芋火,虚室不知寒。

四面溪山列画屏,一堂新创有馀清。湖光隔断红尘路,疑在金鳌顶上行。

苦节谁云不可贞,翠微山共首山清。更无安道能求死,只有韩康解避名。

远愧文章当纻缟,不教官爵累铭旌。临风一恸江天豁,未觉前贤畏后生。

语你出家辈,何名为出家。奢华求养活,继缀族姓家。

美舌甜唇觜,谄曲心钩加。终日礼道场,持经置功课。

炉烧神佛香,打钟高声和。六时学客舂,昼夜不得卧。

只为爱钱财,心中不脱洒。见他高道人,却嫌诽谤骂。

驴屎比麝香,苦哉佛陀耶。又见出家儿,有力及无力。

上上高节者,鬼神钦道德。君王分辇坐,诸侯拜迎逆。

堪为世福田,世人须保惜。下下低愚者,诈现多求觅。

浊滥即可知,愚痴爱财色。著却福田衣,种田讨衣食。

作债税牛犁,为事不忠直。朝朝行弊恶,往往痛臀脊。

不解善思量,地狱苦无极。一朝著病缠,三年卧床席。

亦有真佛性,翻作无明贼。南无佛陀耶,远远求弥勒。

赤手批鳞事最难,况渠班底一微官。
澹翁去后能如此,当作三生石上看。

空山腹元精,众窍泻灵液。支流汇成渊,形似半规月。

其上有悬崖,亘古此开擘。清冷涵雪乳,阴翳生石发。

入耳无惊喧,一线引岩隙。涓涓流自细,汩汩源不竭。

到来秋暑忘,弥觉尘虑释。传闻雷雨时,肤寸云气白。

疑有蛰龙起,蜿蜒破石壁。缅昔弘治初,十老留胜迹。

图画写林峦,觞咏盛裙屐。迄今数百年,骚雅久消歇。

惟余涧泉冷,曾照髭眉碧。庵僧鹤貌癯,招我话闲适。

汲泉试烹茶,清风生两腋。

露盘花水望三星,髣髴虚无为降灵。斜汉没时人不寐,几条蛛网下风庭。

塞远风寒山积雪,海深流急水难冰。艰难历尽增才智,老大归来泯爱憎。

流光去不再,往事安可追。吾侪谢尘务,生平况追迟。

眷兹溪山胜,不乐将何之。卓哉石川翁,才名冠当时。

青春命孤棹,雅社怀英耆。旷达迈时俗,古道遵皇羲。

匪徒骋游观,真性日以颐。沧桑有更变,久要谅不移。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