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岩寺寺有岩石高数十丈一穴中空如半月状号半月岩

老蟆蚀月缺,破镜掷道边。金枢坏一夕,玉斧斲千年。

何人挟寸铁,插羽飞上天。但令蟆磔死,重看十分圆。

  孙觌dí(1081~1169)字仲益,号鸿庆居士,常州晋陵(今江苏武进)人。孝宗乾道五年卒,年八十九(《直斋书录解题》卷一八)。孙觌为人依违无操,早年附汪伯彦、黄潜善,诋李纲,后复阿谀万俟卨,谤毁岳飞,《宋史》无传。孙觌善属文,尤长四六。著有《鸿庆居士集》、《内简尺犊》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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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手成持,合得天饶借。风雨于花有底雠,著意相陵藉。
做暖逼教开,做冷催教谢。不负明年花下人,只负栽花者。

尘沙行半日,烟火是灵川。县只三家市,渠通十斛船。

官空无见俸,税重有荒田。太息王郎子,栖迟欲四年。

弦歌试宰日,城阙赏心违。北谢苍龙去,南随黄鹄飞。
夏云海中出,吴山江上微。甿谣岂云远,从此庆缁衣。

兄在城中弟在野,饥食水,寒衣火。昼行罗飞夜掘鼠,救我来,救我来。

朝天寒陇莫霜林,来往长悬反哺心。借女庭前双栗树,空山不用结巢深。

清阴霭霭匝城闉,万井熙熙桃杏春。紫陌传呼旌旆出,重臣新佩玉麒麟。

枫叶藏蛋雨,春江作画图。谷回诸径浅,天远数峰孤。

春来应怪洗妆悭。故作两回看。风流依旧,檀心晕紫,翠袖凝丹。玉容寂寞栏干泪,细雨豆花寒。多情谁管,今宵冷落,淡月东栏。

殿閤偏宜落照间,倚天无数玉潺湲。黄华墨灶知名寺,荆浩关仝得意山。

游子也如红树老,残僧偶与白鸥还。人生见说功名好,不博南楼半日閒。

江南无寒岁,一雪今几时。吴山岂无春,画此寒岩姿。

壮哉万里流,不废东南驰。胸中谩长风,俯仰今古非。

谁能唱小海?为和大江词。

蓬居何处索春回,分付寒蟾伴老梅。半缕烟消虚室冷,墨痕留影上窗来。

一缄远寄楚狂生,上有钱塘太守名。堆案几时疑是梦,焚香三读见高情。

五湖风月曾宾主,四海交游总弟兄。少待西风渐凉后,六桥荒藓尚堪行。

记得花开雪满枝,和蜂和蝶带花移。
如今花落游蜂去,空作主人惆怅诗。
丛竹傍幽亭,萧然一画屏。
色欺春酒碧,光映夜灯青。
雨叶供香润,风枝摇梦醒。
却嫌千亩阔,浩渺绿难扃。

落木园林空,方池水深碧。物色垂澹荡,寂然屏人迹。

杖藜抚孤松,箕踞松下石。西山入怀青,寒鸟敛归翮。

浩浩宇宙间,流光目相迫。大化岂有终,初阳潜地脉。

袅袅疏林几抹烟,青阳湾转小村前。薄云漏日明孤塔,新水涵秋淡远天。

静坐可无清课遣,举头便结看山缘。凭君妙悟能拈出,画意诗情在者边。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皇州春满雪消迟,正是君王出猎时。辇路尘昏双凤阙,掖垣莺绕万年枝。

云飞黄鹄鹰初健,月满雕弓马载驰。却忆内园供奉日,鹿衔花去已无知。

  道京师而东,水浮浊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莽,行者倦厌。凡八百里,始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其外修竹森然以高,乔木蓊然以深,其中因汴之余浸,以为陂池;取山之怪石,以为岩阜。蒲苇莲芡,有江湖之思;椅桐桧柏,有山林之气;奇花美草,有京洛之态;华堂厦屋,有吴蜀之巧。其深可以隐,其富可以养。果蔬可以饱邻里,鱼鳌笋菇可以馈四方之客。余自彭城移守吴兴,由宋登舟,三宿而至其下。肩舆叩门,见张氏之子硕,硕求余文以记之。

  维张氏世有显人,自其伯父殿中君,与其先人通判府君,始家灵壁,而为此园,作兰皋之亭以养其亲。其后出仕于朝,名闻一时。推其馀力,日增治之,于今五十馀年矣。其木皆十围,岸谷隐然。凡园之百物,无一不可人意者,信其用力之多且久也。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之饮食,适于饥饱而已。然士罕能蹈其义、赴其节。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于是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今张氏之先君,所以为子孙之计虑者远且周,是故筑室艺园于汴、泗之间,舟车冠盖之冲。凡朝夕之奉,燕游之乐,不求而足。使其子孙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故其子孙仕者皆有循吏良能之称,处者皆有节士廉退之行。盖其先君子之泽也。

  余为彭城二年,乐其风土。将去不忍,而彭城之父老亦莫余厌也,将买田于泗水之上而老焉。南望灵壁,鸡犬之声相闻,幅巾杖屦,岁时往来于张氏之园,以与其子孙游,将必有日矣。元丰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记。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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