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张韩伯

暂得共论文,依然纵踪分。
春来若为况,避远不相闻。
一路水兼石,万重山隔云。
何由比明月,到处可逢君。
翁卷
  翁卷,字续古,一字灵舒,乐清(今属浙江)人。工诗,为“永嘉四灵”之一。曾领乡荐(《四库提要》作“尝登淳佑癸卯乡荐”,《乐清县志》承此,而近人以为是淳熙癸卯,相差一个甲子。衡诸翁卷生平,前者过早,后者过尽,疑都不确),生平未仕。以诗游士大夫间。有《四岩集》,《苇碧轩集》。清光绪《乐清县志》卷八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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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郎忧病士,书信有柴胡。饮子频通汗,怀君想报珠。
亲知天畔少,药味峡中无。归楫生衣卧,春鸥洗翅呼。
犹闻上急水,早作取平途。万里皇华使,为僚记腐儒。
露挹新荷扑鼻香。恼人更漏响浪浪。柳梳斜月上纱窗。
小醉耳边私语好,五云楼阁羡刘郎。酒阑烛暗断回肠。
清白世风存,王公复有孙。
挺生如玉树,不竭似淮源。
日背嵩峰紫,春添洛水喧。
幕中多胜友,肯使负芳樽。
昔托孤根百仞溪,何年移植对芳蹊。
云岩烈麝相思久,怅望清香未满脐。

西方有佳士,于世寡所谐。横风整脩翰,倏忽超九逵。

天门限重关,屡扣阍者辞。济济列仙子,冠裳竞追随。

青云蔽阊阖,仰视何逶迤。皎日匿西陆,驰光难遽回。

世无鲁阳子,坐惜朱颜衰。

晓色朦胧紫气新,初怀高枕自为春。眼前太古深山境,意表朱霞白鹤人。

年异师丹全忘事,蜕留徐甲已无身。不关参悟存公案,一念清安觉最真。

国步犹艰棘,不堪频问家。霜毛失翠葆,蒿目乱玄花。

孤客知时节,殊方度岁华。干戈就休息,归理邵平瓜。

渊明岂独爱东篱,便爱东篱亦匪私。耐雪耐霜同臭味,佳花尤爱夹花枝。

夜骑白鸾出琳阙,三万仙官锵佩玦。
云雷帖妥过刚风,左推日九右扶月。
一息瑶池帖水家,阿母迎谒龙驱车。
青娥弹丝玉妃酒,坼尽蟠桃红玉花。
九天丈人来问道,太极之前天不老。
丹霞一气玉枢宫,宝笈绳金容探讨。
井君沐浴波五色,洞房光芒上奔日。
天上传呼六丁直,星斗离离碍鸾翼。

白发诗人喜诞誇,词源倾倒少陵家。问君读后书多少,得满当年惠子车。

病入膏肓久,难求海上丹。灯销通夕暗,衾敝五更寒。

辗转繁愁集,呻吟百病攒。褰帷看曙色,残月照阑干。

六十一年似,窗隙白驹驰。人家守岁痴计,明日怕容辞。

万事才堪一笑,何必朱颜年少,谁不侮吾衰。只看屠酥酒,先酌襁中儿。

无以为,闲檃括,谪仙诗。人生日日浑醉,百岁以为期。

三万六千场耳,一日杯倾三百,巧历算能推。试问自今去,余有几何卮。

城头日落晚钟催,寒夜阳春动地回。白发自怜知己旧,青樽谁为故人开。

座中侠气干霄上,墙外书声度幕来。相劝莫辞金谷数,试看百罚有深杯。

晋安先生雅好古,吉金乐石归网罗。余君入肆得铜爵,持献铃阁供摩挲。

先生一见定商物,精识不共硁䃴磨。政余诂订吟且绘,奚翅获鼎汾之阿。

上骈双柱下三趾,饕耳豕腹形无颇。腰环素带俨围玉,斑作翠点如浮荷。

{扳食}中三字子孙父,铭辞质朴迥异他。景毫遗制务光篆,差胜赝器讹承讹。

我维爵以戒沈湎,如卣戒{武暴}名立戈。又维酒以介眉寿,如鼎祝寿称阜禾。

先民制器岂徒尔,于以飨射与干戈。旁稽款识释薛氏,可补博古图宣和。

能铭古者大夫事,一时纸贵七字哦。想见庋阁备三代,更较积古斋中多。

门{犭支}卣盖应好在,殷周一室欣如何。新诗漫拟苏答穆,佳话聊同欧得坡。

千章夏木密遮天。一路闻蝉。农家尽报香粳熟,未交秋、便刈山田。

矮屋安排水碓,趁春雨后新泉。

子明为令即为仙。野老相传。池名黄鹤今何处,但苍茫、一派云烟。

问水寻山今日,青鞋布袜何年。

江淮界南纪,日夜向东流。雨气白沈树,风声飒满楼。

寒花欹晚照,病叶畏先秋。凉笛生愁思,归心未买舟。

浔阳夜泊送客船,船上谁人白乐天。
坐闻一曲琵琶奏,青衫何用涕泗涟。
岂知通穷良有命,君子当之无怨焉,
虚使歌行世上传。
阑葺疏芦,帘编小苇,好个清幽公馆。栽槐夹道,种菊盈轩,景物便堪咏玩。门外一番雨馀,嫩绿缘枝,浅清清眼。悄无人,一枕新凉睡觉,燕泥香暖。
蓦地里、对景伤怀,思量无限。回首故园春远。松期竹待,壑诮林嘲,苦被浮名牵绊。一种思情最长,万叠江山,怎生遮断。向北堂见了,忘忧萱草,此心方满。

堠雪翻鸦,河冰跃马,惊风吹度龙堆。阴磷夜泣,此景总堪悲。待向中宵起舞,无人处、那有村鸡。只应是,金笳暗拍,一样泪沾衣。

须知今古事,棋枰胜负,翻覆如斯。叹纷纷蛮触,回首成非。剩得几行青史,斜阳下、断碣残碑。年华共,混同江水,流去几时回。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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