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夜凉小饮)

露挹新荷扑鼻香。恼人更漏响浪浪。柳梳斜月上纱窗。
小醉耳边私语好,五云楼阁羡刘郎。酒阑烛暗断回肠。
  赵长卿号仙源居士。江西南丰人。宋代著名词人。 宋宗室,居南丰。生平事迹不详,曾赴漕试,约宋宁宗嘉定末前后在世。从作品中可知他少时孤洁,厌恶王族豪奢的生活,后辞帝京,纵游山水,居于江南,遁世隐居,过着清贫的生活。他同情百姓,友善乡邻,常作词呈乡人。晚年孤寂消沉。《四库提要》云:“长卿恬于仕进,觞咏自娱,随意成吟,多得淡远萧疏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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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心迢遰宦情微,吏散寻幽竟落晖。林下草腥巢鹭宿,洞前云湿雨龙归。

钟随野艇回孤棹,鼓绝山城掩半扉。今夜西斋好风月,一瓢春酒莫相违。

朝朝暮,云雨定何如。花日穿窗梅小小,雪风洒雨柳疏疏。人唱晚晴初。
出麾临建水,下世在公堂。苦集休开箧,清资罢转郎。
瘴中无子奠,岭外一妻孀。定是浮香骨,东归就故乡。
小楼不放珠帘卷。菱花羞照啼妆面。金鸭水沉烟。待君来共添。鹊声生暗喜。翠袖轮纤指。细细数归程。脸桃春色深。
残月半篱。残雪半枝。孤吟自款柴扉。听猿啼鸟啼。
人归未归。无诗有诗。水边伫立多时。问梅花便知。

行行不觉到斜阳,顾影频惊尔许长。返照此身还此是,莫因外景便承当。

山侗一愿报师恩。物外生涯世罕闻。锻炼玉炉三涧雪,修完金鼎一溪云。蛟龙宜向火中溉,猛虎堪于水里焚。一粒神丹光透壁,不神神彩独超

应嗔国色朝酣酒,赐与羽衣如太真。道士厌看千树老,令君别换一城新。

缃梅拂额更不俗,栗玉削肌殊可人。想得乞浆寻旧约,东风不似去年春。

一溪清浅抱山根,山雾溪烟白昼昏。负郭可能无五斗,肩舆何事走空村。

霜枫雨过锦光明,涧壑云寒暝色生。信是两翁忘世虑,相逢山水自多情。

雁南飞,飞不住。暮暮朝朝不稳栖,飞向水穷山朝处。

水穷山朝天南头,年来有客离家愁。天空无云明月夜,千里万里清光流。

家园零落秋风遍,人闻雁声泪如线。雁兮雁兮可奈何,稻粱多处多网罗。

行止常惊坎窑中,衰年欲作嗫嚅翁。
才华不是鸣阳凤,踪迹浑如踏雪鸿。
黄犊陇头蓑笠雨,白驹场上几筵风。
祇知此意堪娱老,未信先生不我同。¤
霓裳下晚烟,留客杏花前。遍问人寰事,新从洞府天。
长松皆扫月,老鹤不知年。为说蓬瀛路,云涛几处连。

知君湖海意,多为乱离坚。客路看秋叶,江楼起戍烟。

归家言拜母,浪迹岂逃禅。此去兰溪上,孤怀好与传。

万汇争儇媚。自当时三闾去后,无人结佩。记取金闺滋九畹,曾与素心相对。

和露种馨香未坠。一卷离骚才注罢,纵当门也要勤浇溉。

羞丛伍,閒萧艾。那知天意容憔悴。任几番摧烧拉杂,许多颠沛。

唯有孤芳难采撷,脉脉自开石背。看摇落霜天冷晦。

品量群芳谁弟一,有灵芬超出群芳外。思空谷,寄深慨。

对短檠昏,秋光淡,底事凄凉重省。小楼春去矣,念生来弱骨,怎堪愁病。

漫赋梨云,休悲絮雨,清泪那能消尽。婵娟凭高也,更分明付与,秦台妆镜。

便宜是飘零,春风和露,已曾身领。

桂香来深径。奈此际、鸥鹭眠难醒。十二曲、栏杆绕遍,空自凝眸,把旧词、忍与重咏。

不识天涯远,但隔岸、都成幽境。又禁得,繁更警。回首池畔,尚剩残荷几柄。

萧条夜寒风劲。

一叶落,天下秋,南来北往竟悠悠。一句通,万机息,上下四维无等匹。

西天人不会唐言,独坐少林痴面壁。带累儿孙不丈夫,被人唤作白拈贼。

云门念七好参详,宝公不是闲和尚。

释迦悭,迦叶富。欺负乎人,誇张莽卤。五天不纳到支那,塞壑填沟无避处。

无避处,不遮护,汲兴相逢,如涂毒鼓。直须亲切一回来,莫似邯郸学唐步。

一酬一问分宾主,端的如何辨正邪。卓尔未能超本际,茫茫难透眼前花。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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