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阅(约公元1126年前后在世)字闳休,自号散翁亦称松菊道人,舒城(今属安徽)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北宋末前后在世。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进士(榜名美成),做过钱塘幕官,自户部郎官责知巢县,宋徽宗宣和中任郴州知州。南宋建炎初,(公元1127年)以中奉大夫知袁州。致仕后定居宜春。初至,讼牒颇繁,乃大书“依本分”三字,印榜四城墙壁。郡民化之,谤四厅为无讼堂 。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夫子房受书于圯上之老人也,其事甚怪;然亦安知其非秦之世,有隐君子者出而试之。观其所以微见其意者,皆圣贤相与警戒之义;而世不察,以为鬼物,亦已过矣。且其意不在书。
当韩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锯鼎镬待天下之士。其平居无罪夷灭者,不可胜数。虽有贲、育,无所复施。夫持法太急者,其锋不可犯,而其势未可乘。子房不忍忿忿之心,以匹夫之力而逞于一击之间;当此之时,子房之不死者,其间不能容发,盖亦已危矣。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何者?其身之可爱,而盗贼之不足以死也。子房以盖世之才,不为伊尹、太公之谋,而特出于荆轲、聂政之计,以侥幸于不死,此圯上老人所为深惜者也。是故倨傲鲜腆而深折之。彼其能有所忍也,然后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
楚庄王伐郑,郑伯肉袒牵羊以逆;庄王曰:“其君能下人,必能信用其民矣。”遂舍之。勾践之困于会稽,而归臣妾于吴者,三年而不倦。且夫有报人之志,而不能下人者,是匹夫之刚也。夫老人者,以为子房才有余,而忧其度量之不足,故深折其少年刚锐之气,使之忍小忿而就大谋。何则?非有生平之素,卒然相遇于草野之间,而命以仆妾之役,油然而不怪者,此固秦皇之所不能惊,而项籍之所不能怒也。
观夫高祖之所以胜,而项籍之所以败者,在能忍与不能忍之间而已矣。项籍唯不能忍,是以百战百胜而轻用其锋;高祖忍之,养其全锋而待其弊,此子房教之也。当淮阴破齐而欲自王,高祖发怒,见于词色。由此观之,犹有刚强不忍之气,非子房其谁全之?
太史公疑子房以为魁梧奇伟,而其状貌乃如妇人女子,不称其志气。呜呼!此其所以为子房欤!
钱塘昔所游,形胜此邦最。尚想凤凰山,飞翔落天外。
胸吞沧溟宽,江水渺如带。海门翔天设,屹立两峰对。
汐潮类臣妾,朝暮屡进退。群峰□明湖,浸淫百川会。
不意玉女盆,居然堕阛阓。崔嵬白塔寺,零落□宋内。
荒阶与断础,龙凤纷破碎。昔闻亳社屋,厌镇信可怪。
翔徒鞭荆尸,戮辱极狼狈。妖僧固可醢,国家翔无罪。
雷师秉炎火,楚荡意颇快。至今遗民过,涕泣行且拜。
尔游何草草,吊古须我辈。落日望东南,临风发长慨。
邵武仆夫性质野,短衫秃袖身半赭。丈二长舆在肩膊,山路长驱疾如马。
每遇高坡即大呼,一呼一上谁复顾。眼中惟见是夷行,脚底何曾有险步。
光泽西去八十里,清溪乱啮故山趾。平明受直往西行,薄暮怀直见妻子。
每日只受四十钱,受直不多心欢然。更有高堂受直者,锦衣缓带白日眠。
蝶怨莺愁最恼人,曲中金缕可怜春。恨予已被桃源误,莫共渔郎更问津。
一事与君说,君莫苦羁留。百年过隙驹耳,行矣复何求?且耐残羹冷炙,还受晓风残月,博得十年游。若待嫁娶毕,白发人在不?
离击筑,驩弹铗,粲登楼。仆虽不及若辈,颇抱古今愁。此去月明千里,且把离骚一卷,读下洞庭舟。大笑揖君去,帆势破清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