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耳传书事不讹,松江高冢尚嵯峨。韩卢烹后功臣死,莫向淮阴祠下过。
萤爝安知日月光,叛降可教正人当。万生万死不忘宋,一贼一仁何讳张。
大事未亡膏血在,老夫堪哭泪洟长。敌人那识文丞相,铁铸南冠金玉相。
谁弄山阳古调。历历暗飞声到。折柳最关情,惹起离愁多少?
烦恼。烦恼。留得月儿相照。
冶城久识郑公乡,又试经论付草堂。一沼水环三面曲,五松阴借半庭凉。
倚阑手指排花地,散箧寻种树方。最是菜根滋味永,更营小圃爱蔬香。
为因衔命到蕲阳,还得承欢向北堂。金册手持归赤社,绿衣身著到钱塘。
鹓鸾一别思仙侣,书剑何时返帝乡。闻道江南民瘼甚,愿裁封事上明光。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