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三十八首

树倒藤枯笑未休,个中谁解辨宗由。
堂堂蹉路沩山老,空去空来一肚愁。
释慧方,号超宗,俗姓龚,临江(今江西樟树西南)人。十七岁试经得度,历参名宿,执侍悟新禅师十四年。徽宗宣和中,初住隆庆寺,迁住吉州禾山寺、洪州云岩寺。为南岳下十四世,黄龙死心悟新禅师法嗣。有《超宗慧方禅师语录》一卷(收入《续藏经》)。《嘉泰普灯录》卷一○、《五灯会元》卷一八有传。今录诗三十九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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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披披一浦凉,青芦奕奕夜吟商。
平生最识江湖味,听得秋声忆故乡。
兴尽夕阳天,言归跃杏鞯。
新阴六街树,远目万家烟。
歌咽楼千尺,吟余月一弦。
花间有游妓,醉去堕金钿。
新晴月正明,频听夜乌惊。
未向高枝稳,时为绕树声。
群飞自纷泊,众鸟不屏营。
躁静於焉见,谁能度物情。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出塞入塞寒,处处黄芦草。
从来幽并客,皆共尘沙老。
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

寒烟罥树,凉风吹面,云外尖峰屏列。相期不负雨中游,恍若是、山阴冒雪。

危栏倚袖,不天极目,一片秋光清绝。敲诗把酒晚晴初,卧夕照、残碑断碣。

四围山势郁崔嵬,清晓关门傍水开。一骑秋风扬策度,野花随路送香来。

辇路安排看驾回,千官花压帽檐垂。
君王不辍忧勤念,玉貌还如未插时。

功名于我实何多,祇为浮华未浩歌。两月病痁诚已甚,半头白发似无何。

诏惟选吁病从众,学贵师心在匪他。当世闻人知不少,片言敢谓众难过。

江风不波,峭壁森立。冥冥飞鸿,翔而后集。

长平幕府可张罗,谁见当时宾客多。还有任安如砥柱,故山归卧恣颓波。

内使调鹰犬,呼声动远陲。万方多事后,千骑大田时。

关塞回金气,旌麾把健儿。璜溪垂钓者,能载副车来。

茅檐不动晚风微,独对炉烟枕半攲。惟有多情沙上月,依然青琐照人时。

白头诗侣忆松圆,感慨沧桑不计年。生死难逃穷鬼骂,文章枉受美人怜。

杜陵老去悲秋雨,谢墅荒余冷暮烟。九庙冬青零落尽,不堪红豆续新篇。

最喜桃花春雨足。晓来手自分篱菊。流水潺瑗鸣涧曲。

惊飞瀑。荷钱叠水纹成縠。

一院落红飞燕蹴。迸泥笋长琅矸竹。好鸟看看来布谷。

声声促。樱桃豌豆同时熟。

祗记梅花破腊前。恼人春色又薰然。山头井似陆公泉。
上客长谣追楚些,娇娃短舞看胡旋。崇桃积李自年年。

舍北种畬田,篱东响暗泉。春光千树柳,野色一犁烟。

旧事随流水,閒愁托杜鹃。吾生老农圃,遇酒即陶然。

嘉瑞生天色,葱茏几效祥。树摇三殿侧,日映九城傍。
仙雾今同色,卿云未可章。拱汾疑鼎气,临渭比荧光。
岂并春风旧,俄同圣寿长。微臣时一望,短羽欲翱翔。
渊明与虎两相忘,虎至渊明在醉乡。
一啸风生下山去,依然爪迹枕痕傍。
尘暗香残二陆祠,可怜词藻妙当时。
联镳入洛成何事,一段凄凉鹤不知。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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