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之治,本乎斯文。有事其末,而忘其源。切近昧陋,道由是堙。
有志其本,而泥古陈。当用而迂,乖戾不伸。较是二者,其过也均。
其美王公,志儒之本,达士之经。秩秩而积,涵涵而停。
韡为华英,不矜不盈。孰播其馨?孰发其明?介然而居,士友以倾。
敷文帝阶,擢列侍从。以忠远名,有直有讽。辨遏坚恳,巨邪不用。
秀出班行,乃动帝目。帝省竭心,恩顾日渥。翔于郎署,鶱于禁密。
发帝之令,简古而蔚。不比于权,以直友冤。敲撼挫揠,竟遭斥奔。
久淹于外,历守大藩。所至极思,必悉利病。萎枯以膏,燠旸以醒。
坦之敞之,必绝其径。浚之咏之,使安其泳。帝思其文,复命掌诰。
公潜谓人:「此职宜少,岂无凋郡,庸以自效。」上藉其实,俾统于洪。
逋滞攸除,奸讹革风。祛蔽于目,释负于躬。方乎所部,禁绝浮屠。
风雨顺易,粳稻盈畴。人得其所,乃恬乃讴。化成有代,思以息劳。
虚位而俟,奄忽滔滔。维德维绩,志于斯石,日远弥高。
未话田园薄,唯关道路长。春风又寒食,多病祇殊方。
缅想迎门问,深思暴橐香。无劳谢猿鹤,好为约求羊。
来寻讲院僧,遂到看经处。疏云翳凉霄,竹色映逾暮。
入深鸟惊喧,回飙落高树。喜逢方外友,遂适林中趣。
瞻咏更徘徊,偶然忘去住。
先生讳载,字子厚,世大梁人。少孤自立,无所不学。与焦寅游,寅喜谈兵,先生说其言。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一见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未以为足也,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佑初,见洛阳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尽弃异学,淳如也。
京兆王公乐道尝延致郡学,先生多教人以德,从容语学者曰:“孰能少置意科举,相从于尧舜之域否?”学者闻法语,亦多有从之者。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变更,御史中丞吕晦叔荐先生于朝。既入见,上问治道,皆以渐复三代为对。上悦之。会弟天祺以言得罪,乃谒告西归,居于横渠故居。
横渠至僻陋,有田数百亩以供岁计,约而能足,人不堪其忧,而先生处之益安。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又以为教之必能养之然后信,故虽贫不能自给,苟门人之无赀者,虽粝蔬亦共之。岁值大歉,至人相食,家人恶米不凿,将春之,先生亟止之曰:“饿殍满野,虽蔬食且自愧,又安忍有择乎!”甚或咨嗟对案不食者数四。
会秦凤帅吕公荐之,诏从之。先生曰:“吾是行也,不敢以疾辞,庶几有遇焉。”及至都,公卿闻风慕之,然未有深知先生者,以所欲言尝试于人,多未之信。会有疾,谒告以归。不幸告终,不卒其愿。
庾信多哀,方赋伤心,君亦如吾。虽东门不哭,君能自遣,西河堕泪,仆已全枯。
亭号千秋,地名嬴博,从古销魂有是夫。黄台下,况瓜经再摘,臣独何辜。
衰宗一线堪虞。只鄙愿、还奢老不渝。倘人矜邕后,匪惟弱女,天延赵祀,遂有遗孤。
不幸生如,景升儿子,鹿鹿凡毛竟可无。君非比,料来春花发,骄我双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