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阴

云锁浮丘六六山,东风又作夜来寒。
枝问杏蕊开还禁,陌上春泥滑未乾。
(1162—1237)徽州绩溪人,字处微。幼丧父,事母及祖母甚孝。宁宗开禧中曾游京师,后栖隐山中,结庐名环谷。郡守闻其博学多通,欲见之,以编氓辞。卒,门人私谥康范先生。尝辑《曾子全书》、《子思子全书》。有《康范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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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
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
人问山中,因何无暑。山堂恰在山深处。藤阴满地走龙蛇,泉声万壑鸣风雨。
且弄青松,休挥白羽。相逢况有烟霞侣。长天一任火云飞,夜凉踏月相将去。
昨日尊前折,万人酣晓香。今朝篱下见,满地委残阳。
得失片时痛,荣枯一岁伤。未将同腐草,犹更有重霜。
梅艳凌霜带雪余,铅华洗尽玉生肤。
东方千骑推人去,聊折春风寄雁湖。

霜信初丹晚桂林,闭门秋思已深深。冥鸿遥带潇湘雨,樊鹤犹余江海心。

云物空濛回北望,诗歌浩荡发南音。不辞更醉重阳酒,别后兰茳漫独吟。

籊籊江门旧钓竿。如今落手尽清閒。鳞鳞三六双双鲤,历历千重叠叠山。

斜月落,晓霜残。藤蓑耐得一江寒。橛头信水亭亭去,鲸浪惊雷午梦安。

驿尘三辅。向邮亭系马,晚钟敲雨。看荒垣、几日清秋,恰疏柳当门,暗牵离绪。

半枕浮几,问短梦、今宵何处。任吟笺香冷,画浊泪深,归思难赋。

滹沱去程记否。料重寻往迹,爪印非故。尽思量、南走邯郸,盼漳水铜台,旧乡云树。

唤客山灵,又相约、明朝西去。寄愁心、雁飞雁落,夜长自语。

相见相从道自亲,妙高峰顶谩因循。
业风忽起波涛恶,一锡飘然到七闽。
永嘉人事尽归空,逸少遗居蔓草中。
至今池水涵馀墨,犹共诸泉色不同。

晚岁河梁别,惊尘失雁行。宦游多慨感,君至有辉光。

物润班班雨,天晴夜夜霜。汉廷还汲黯,犹自重淮阳。

小雨班班湿画栏,一番重做杏花寒。
春衫拈起还慵著,却忆天涯客袂单。

水边祠宇碧云连,曾此栖迟撰《玉篇》。草树蒙茸浓更淡,无人可绘六朝烟。

三载天涯滞,归无别物持。江山吴越画,烟月鲁齐诗。

谈至日斜后,饮观星出时。家庭殊旅宿,欢笑自忘疲。

明月漾金波,盈盈隔绛河。
桂殿飘香迥,兔宫丸药多。
七襄机冷停织女,九重帘卷颦嫦娥。
嫦娥织女时同伴,天上人间愿相见。
团团流影铜龙楼,袅袅含辉紫宸殿。
沧溟跃出水晶盘,万户千门作意看。
石鲸秋动昆明沼,玉虎宵吟金井阑。
汉帝金茎琼液冻,窦家云阁紫箫寒。
君不见三千宫阙光窈窕,月华冷浸长门道。
翠辇不来春已残,金扉未启花先老。
此时班姬双泪垂,此时陈后寸心悲。
娥眉曲曲徒生艳,玉貌盈盈欲待谁。
娥眉玉貌成消歇,别殿深宫羞对月。
屏间翡翠素尘欺,被掩鸳鸯芳麝灭。
金屋何时更来往,纨扇此生长离别。
空令圆魄入金闺,空令蟾彩照罗帏。
红香冷落难成寐,恼杀啼乌半夜飞。
长安思妇上高楼,见月偏惊枕簟秋。
寒衣未寄清霜塞,独夜深闺玉箸流。
闺中络纬宵唧唧,朝下裁缝暮仍织。
征人远戍在龙城,作得戎衣长叹息。
与君结发方及笄,不谓少年成独栖。
回文织就空传恨,团扇妆成却掩啼。
鸿衔尺素君可闻,宝帐兰烟徒自薰。
今年且对长安月,明年愿作巫山云。
又不见七贵楼台连上苑,五侯甲第开金馆。
洞里看花春杳冥,池上闻莺朝睍睆。
画舸风回紫烟灭,兰堂月上香霞卷。
秦女吹箫云雾鬟,越娥拂舞锦斓斑。
龙须席上九鸾下,玳瑁帘中双燕闲。
帘开翠幕黄金屏,含娇含态斗娉婷。
夜夜芙蓉人似玉,朝朝兰茝酒如渑。
新年相赠同心结,元夕争悬长命灯。
不道人间有失路,惟知天上会双星。
月明光光恒在天,人生岂得长相怜。
忧愁抑郁春生草,富贵繁华东逝川。
休言豪焰凌百代,休言娇宠无时改。
凤凰抛却万年枝,雎鸠留下长生海。
风流袅那片时春,飞燕不来宫草新。
请看废苑荒台曲,月夜精灵梦着人。

群儿拍手趁山公,老葛并州气独雄。酩酊乾坤才一马,笑谈辟易已千熊。

我行惯值盆翻雨,君去须乘舶趠风。下视蜉蝣何所恋,愿随云将问鸿蒙。

寺磬帆间落,鱼炊浦上通。夕阳山骨外,长路鸟声中。

草意随波绿,花情傍晚红。石泉清可掬,先饮有青虹。

地势天南尽,沧溟指顾间。九龙环绝岛,二虎接雄关。

风雨连三月,波涛靖百蛮。更嗟濠镜近,市舶满前山。

霜雪都亭揽别裾,重看沙柳迥萧疏。生还天地分携日,老去风波共涉馀。

横隼谩劳惊海燕,冥鸿应免葬江鱼。休疑隐矣文焉用,九曲云烟待著书。

晚日照余晴,荒亭暗复明。
归云度深树,飞雨过高城。
蹇劣惭当代,栖迟笑此生。
空持一书札,长叹故人情。

  署之东园,久茀不治。修至始辟之,粪瘠溉枯,为蔬圃十数畦,又植花果桐竹凡百本。春阳既浮,萌者将动。园之守启曰:“园有樗焉,其根壮而叶大。根壮则梗地脉,耗阳气,而新植者不得滋;叶大则阴翳蒙碍,而新植者不得畅以茂。又其材拳曲臃肿,疏轻而不坚,不足养,是宜伐。”因尽薪之。明日,圃之守又曰:“圃之南有杏焉,凡其根庇之广可六七尺,其下之地最壤腴,以杏故,特不得蔬,是亦宜薪。”修曰:“噫!今杏方春且华,将待其实,若独不能损数畦之广为杏地邪?”因勿伐。

  既而悟且叹曰:“吁!庄周之说曰:樗、栎以不材终其天年,桂、漆以有用而见伤夭。今樗诚不材矣,然一旦悉翦弃;杏之体最坚密,美泽可用,反见存。岂才不才各遭其时之可否邪?”

  他日,客有过修者,仆夫曳薪过堂下,因指而语客以所疑。客曰: “是何怪邪?夫以无用处无用,庄周之贵也。以无用而贼有用,乌能免哉!彼杏之有华实也,以有生之具而庇其根,幸矣。若桂、漆之不能逃乎斤斧者,盖有利之者在死,势不得以生也,与乎杏实异矣。今樗之臃肿不材,而以壮大害物,其见伐,诚宜尔,与夫才者死、不才者生之说又异矣。凡物幸之与不幸,视其处之而已。”客既去,修善其言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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