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空片片如鸿翼,盈盈仙掌尘凡隔。怪石幽崖鬼所擘,不然亦是雷霆劈。
女娲补天炼五色,混沌劳攘谁开辟。七日凿死天亦戚,因思五岳本同根,浑沦直赖回天力。
重看宇宙还完全,归去登歌盘古石。
端居岁云晏,雨雪涂周行。寒夜不得寐,起坐思天方。
天方有良友,皎若圭与璋。间者阔闻问,匪谓殊津梁。
方修倚庐礼,自废蓼莪章。天风号林树,乌鸟鸣声长。
曾闵既人纪,皋连亦国良。吾邦贤圣里,风轨敦侯王。
愿言一往慰,我马摧以黄。居诸谅已迅,霜露多悽怆。
光前固有道,孺慕徒为伤。君其勉餐食,锡类方未央。
绝壁两崖分,中通路一线。人马鱼贯来,去来厄捘腕。
捘腕犹可避,马碍岂容旋。出门戒欲速,崖口伫少间。
少间一仆下,疾行呼不来。徐徐山辎入,壁上绣古苔。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