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庵

古刹余香火,回环水抱门。窗虚摇竹影,碑断蚀苔痕。

地僻行人少,林深宿鸟喧。前溪明月上,一磬定孤村。

曹信贤,字金谱,号竹君,嘉善人。贡生。有《石溪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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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交相见稀,相见倍依依。尘路事不尽,云岩闲好归。
投人销壮志,徇俗变真机。又落他乡泪,风前一满衣。
半面妆凝镜里春。同心带舞掌中身。因沾弱水褪精神。
冷艳喜寻梅共笑,枯香羞与弱同纫。湘皋犹有未归人。

鸿濛肇开辟,变嬗几成毁。寥寥断竹歌,瓦堲溯姚姒。

周坟典以族,讵认青乌子。公琴记咎繇,邢山称东里。

葛淯失之矫,璠玙过于侈。焉知宫夹墓,莫识龟言水。

铜槃字十六,铭自比于始。延陵有孔篆,乌宁半辞止。

汉砖犹简朴,石章寖华靡。无愧惟有道,媚俗多虚美。

七松谈士良,何以惩不轨。载笔鲜南董,袭浮谬臧否。

岂悟冢中人,三百年不死。妇名弗出阃,古未有碑诔。

谥见春秋初,志起典午氏。簪蒿隐士妻,芳刻垂千祀。

杨高托不朽,习之文中理。或犯葵丘禁,息国事何耻。

蛾眉为黄土,磨灭更谁纪。宰如比何人,维邑之士女。

逸民孺仲裔,冰雪濯纨绮。采俪古鄞州,俭勤终莫齿。

试问几何年,颇与铜人似。虽微黄绢辞,亦质而不俚。

丘夷池又平,蓬颗今廛市。聚庐寒劫灰,馀光辉泥滓。

曰德巢由俦,闺曰莱鸿比。我行松柏下,势荣朝菌尔。

隆碣牛砺角,翁仲卧荆杞。兰艾均一尘,玉珉同一燬。

孤竹梦泡然,柳下垄孰是。片石幸有传,诗以贻彤史。

葛公未易谈,佳处当自晓。
轻身托人生,岁晚那得保。
哀哉杨德祖,所恨机太早。
文若岂不迟,万变要难了。
书生法当骄,正惧此身小。
空桑视汤幣,不博一介草。
向来磻溪人,所愿直钩老。
孔明平生志,岂必书江表。
但从德翁游,时和司马好。
胸中管乐事,本自不足道。
所以刘葛交,终焉契鱼藻。
旧时耕凿地,千岁迹未扫。
客来访遗事,泪落日杲杲。
罔头双白鹭,飞去何渺渺。

昼漏迢迢春滟滟,草如柔罽花如焰。白日红窗恨转多,个侬无计奈春何。

上人来访我,袖里出佳篇。
穷理通三命,知音妙七弦。
不妨时对榻,聊与共谈禅。
一饭虽粗粝,闲中且结缘。

徵君上天后,有屋在松根。一片仙坛石,却当僧寺门。

居山称宰相,隔代绝儿孙。太傅新为记,今来亦不存。

东南月出早,林卧不知莫。飘萧石陨箨,青荧松泫露。

意惬已忘言,神游如有遇。空怀寄同好,此境莫能赋。

北风飒飒吹丹穴,幽篁梧树寒萧屑,孤凤威垂眼流血。

兰阳丘公昨谢世,使我杯乾巳数月。出门骑马向谁适,世事悠悠忍能说。

薄俗跄趋始为敬,老夫平生性懒拙。后生讥讪转多口,白璧青蝇从点缺。

宋门汪隆颇好事,见我握手肝肺热。近亦客死临清州,北望伤心路途绝。

可怜亲友日零散,老成耆旧灰烬灭。不争汝曹灰烬灭,又值天寒地欲裂。

宅畔池台景自幽,御风更作赤松游。岚光浓丽经梅雨,天气凄清正麦秋。

插稻农夫晨赤脚,缫丝蚕妇昼蓬头。閒身免赴公家急,饱食无心为汝谋。

羽书遥自蓟门驰,关塞萧萧动鼓鼙。血战已闻膏草莽,神谋何日复城池。

女真祸宋须张浚,回纥危唐急子仪。自古中兴凭将略,草茅不乏帝王师。

笔床茶灶素围屏,潇洒幽斋灯火明。木落风霜初十月,坐寒星斗欲三更。

消磨永夜书盈案,分付閒愁酒满觥。干世愈疏身渐老,官閒何苦厌山城。

郡城高,昔人堕废今人劳。城中居民负土石,城上畚锸卒伍操。

去年外壕深地底,今年内城插天起。红旗东接汉阳小,白璧西沉赣江水。

杵声未改筑者殊,人事往往如传车。荒碑断础悉舆致,仙宫梵宇空无馀。

欢呼拦街走童孺,明年移家城里住。抱关旧卒鬓如丝,泪堕鸦啼城下树。

城坚池浚侔金汤,此地他年为战场。

樵采徒为禁,英威岂得从。定知□路蚁,不畏水中龙。

踏石窗山一老僧,白云为伴水为朋。通宵只在洞中宿,月上青山便是灯。

吏去无哗,听野老、依然叹作。叹此日、天如不雨,残年安托。

已苦怀山长降割,何堪铄石还敷虐。乍晴郊、四望密云生,都垂脚。

雨夜响,晨犹落。更今日,绵于昨。喜良苗新起,绿畴如削。

可料秋来饶黍稷,不忧老去填沟壑。荷天公、立转好年光,田家乐。

淮上兵戈血染川,浙河饿莩骨盈船。
又闻寇盗湖南起,不觉迟回夜半眠。
食肉贵人无恙否,剥肤巧吏尚依然。
吾皇圣德如天大,谁采吾言作奏篇。

神鬼托伊何,絓搆石屋山。永矢也弗谖,先民代我言。

鼎鼎此头颅,谅不逾百年。弃损落世尘,身后将何传。

才过惊蛰,是轻阴地面,薄雷天宇。一寸春泥封不住,欲进渭川千户。

箨未成斑,萌刚露角,中有甘香趣。尝鲜老餮,斸来随剥随煮。

知是张廌閒居,山肴野蔌。取办修篁坞。吾恐来游过笋候,唯对此君吟舞:旧掘痕边,新抽影外,看竹何须主。

指尖刻粉,记参玉版禅处。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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