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凌将军庙 其一

勇决凌公绩,开疆功自多。三分扶社稷,百战定山河。

故国遗桑梓,残民护薜萝。乌林转斗处,每夜按雕戈。

(1632—1708)浙江钱塘人,字庆百,一字星叟。诸生。家多藏书,每登楼而去其梯,专心阅读。康熙十八年举鸿博,未中。在京师与毛奇龄等馆大学士冯溥邸第,称“佳山堂六子”。工诗文,熟于明代史事。为人疏放,而见识深远。清初东南文士沿明季余习,喜结社,农祥拒不参加。后清廷严禁结社,人始服其先见。有《梧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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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承雨露润毛衣,黑白分明众所知。
高处营巢亲凤阙,静时闲语上龙墀。
化为金印新祥瑞,飞向银河旧路岐。
莫怪天涯栖不稳,托身须是万年枝。
庆赏元宵只愿晴。天公每事秤能平。管教檐溜便收声。
三市海巡那惜夜,九街社火亦争名。权将歌酒作工程。
升山自古道飞来,此是神功不可猜。气色虽然离禹穴,
峰峦犹自接天台。岩边折树虽冲落,顶上浮云日照开。
南望闽城尘世界,千秋万古卷尘埃。

门前几株树,树外一亭茅。唼絮鱼行水,衔雏鸟恋巢。

月随瓜架漏,花入药栏交。难怪陶徵士,移居乐近郊。

牛首开天阙,龙岗抱帝宫。
六朝春草里,万井落花中。
访旧乌衣少,听歌玉树空。
如何亡国恨,尽在大江东!

玩宇平临半占峰,清晖遥映翠微松。云来鸡屿应还倦,鸟下龙门去亦慵。

池草任随吟处长,江花偏待醉时逢。十年自笑无家别,谁念沧浪远寄踪。

阿大中郎喜事宜,黄金不惜买蛾眉。
春风带醉欺桃叶,暮雨凝丝滞柳枝。
香阁鸾偕双雁奠,妆台凤引两皇来。
从兹准协熊罢梦,多办库钱为洗儿。

一出樊笼万事违,满天风送薜萝衣。青藜杖外烟霞色,金液方中造化机。

穷海泛舟蛟自避,深山采药鹤同归。知君已有仙人骨,应待王乔汗漫飞。

昔年曾作凤台游,万里长江入望流。龙虎峙形长拂阙,金银厌气谩成丘。

眼空八表人间世,兴寄三山海上洲。却笑古人多事在,烟波云月起閒愁。

东海萧生射策时,栖栖何事抱关为。岂知师傅持衡日,不是承恩是履危。

倾盖语日斜,肉风吹两窍。惜哉越鸡翰,遇鹄不能抱。

眷言激奖私,忽驾就远道。尚矣漆园心,为吏不敢傲。

尔家江东老步兵,秋风归兴托莼羹。生前惟务一杯酒,身后不图千载名。

华亭鹤唳已成恨,松江鲈鱼方可烹。至今世有贤孙子,亦比他人见独明。

吾生少欢娱,遇酒增慨慷。殷床惟一眠,万虑几慷亡。

半夜还有觉,惕然喟中肠。世故何足道,诚恐此志荒。

人生苦为乐,我岂醒而狂。孰为见在心,勿正能勿忘。

涓涓石渠溜,起予者卜商。泠然落枕寒,解渴不待尝。

坐令肝肺间,一一流天浆。须臾四体喻,发肤了无痒。

梦觉与醉醒,忽落俱亡羊。流水去不舍,此心湛如常。

恍疑奏箫韶,仪凤碧云翔。眷此听愈淡,杳谁见其乡。

乃知天宇中,一气同苍凉。平明视渠水,非笙亦非簧。

矢诗以自歌,浊清付沧浪。

号谪仙人太白老,称村夫子少陵诗。
眼花贺监犹差黠,气性杨公却自痴。

谁能解此妙圆觉,弹指可以超无学。沧江俄顷息暴流,水底摩泥光灼烁。

旋来超至一事无,缘生起灭空华如。若沦贪著出遂禊,焉知自性同交芦。

执持真妄不开演,浑似风烟相展转。自在那知兽踏沙,绸缪甘作蚕成茧。

寻常安得竟生身,四法修行两便因。往来迅速无石壁,知慧善巧成陶轮。

眼中何人最胜子,究竟真如微妙理。惟恐浮沤尼海观,空见云腾乌飞起。

忆昔鹿苑道初成,大兴慈誓悟群生。万法无言宁可说,十方有耳皆闻声。

灵山一去几经劫,多少无明成惑业。圣凡由此分两途,终始应知缠五叠。

世人何幸见如来,祗园春暖昙花开。微心已入虚空藏,挥手直上光明台。

如来前身释迦佛,说法曾住耆阇崛。西涉恒河度渺茫,东踰葱岭凌超歘。

三十二相具庄严,一念清澄众善兼。五色金光晃千日,九秋玉鉴悬孤蟾。

每向招提演空法,四百欢闻声飒霅。不论燥湿与蠕蠢,拔及升沉并鳞甲。

浮屠倒影光陆离,巍峨楼殿相参差。多因摄受妙景出,巧夺造化神工为。

温温彧彧窗间度,绚彩非烟亦非雾。画师缩手不敢图,墨客操觚岂能赋。

春风淡荡春日妍,人间一界无诸天。生灵永乐普超济,翼我皇家万万年。

不数休文八咏楼,萧梁文选擅风流。人同季子贤声远,名压春申硕望收。

天命若教承大统,台城何事失皇猷。水南题句增惆怅,落日西风总系愁。

洞庭叶下凉飕飕,冻天顽白凝不流。
圆月拟缺不忍缺,轻露欲浮终未浮。
忆吹朱籁凤軿上,更采紫芝云峤陬。
玉楼天半几千尺,珠树玲珑悬上头。

紫荷馀爱在,皂盖填名城。膏泽流千里,嘉谋肃五兵。

林泉多雅趣,桑梓有深情。道大虽难用,详观月旦评。

玉版金花阔幅笺,朝来次第散群仙。紫皇敕遣誊《真诰》,第一人书第一篇。

  上篇

  雨、风、露、雷,皆出乎天。雨露有形,物待以滋。雷无形而有声,惟风亦然。

  风不能自为声,附于物而有声,非若雷之怒号,訇磕于虚无之中也。惟其附于物而为声,故其声一随于物,大小清浊,可喜可愕,悉随其物之形而生焉。土石屃赑,虽附之不能为声;谷虚而大,其声雄以厉;水荡而柔,其声汹以豗。皆不得其中和,使人骇胆而惊心。故独于草木为宜。而草木之中,叶之大者,其声窒;叶之槁者,其声悲;叶之弱者,其声懦而不扬。是故宜于风者莫如松。盖松之为物,干挺而枝樛,叶细而条长,离奇而巃嵸,潇洒而扶疏,鬖髿而玲珑。故风之过之,不壅不激,疏通畅达,有自然之音。故听之可以解烦黩,涤昏秽,旷神怡情,恬淡寂寥,逍遥太空,与造化游。宜乎适意山林之士乐之而不能违也。

  金鸡之峰,有三松焉,不知其几百年矣。微风拂之,声如暗泉飒飒走石濑;稍大,则如奏雅乐;其大风至,则如扬波涛,又如振鼓,隐隐有节奏。方舟上人为阁其下,而名之曰松风之阁。予尝过而止之,洋洋乎若将留而忘归焉。盖虽在山林而去人不远,夏不苦暑,冬不酷寒,观于松可以适吾目,听于松可以适吾耳,偃蹇而优游,逍遥而相羊,无外物以汩其心,可以喜乐,可以永日;又何必濯颍水而以为高,登首阳而以为清也哉?

  予,四方之寓人也,行止无所定,而于是阁不能忘情,故将与上人别而书此以为之记。时至正十五年七月九日也。 []

  下篇

  松风阁在金鸡峰下,活水源上。予今春始至,留再宿,皆值雨,但闻波涛声彻昼夜,未尽阅其妙也。至是,往来止阁上凡十余日,因得备悉其变态。

  盖阁后之峰,独高于群峰,而松又在峰顶,仰视如幢葆临头上。当日正中时,有风拂其枝,如龙凤翔舞,离褷蜿蜒,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间,金碧相组绣,观之者目为之明。有声如吹埙箎,如过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铁马驰骤,剑槊相磨戛;忽又作草虫呜切切,乍大乍小,若远若近,莫可名状,听之者耳为之聪。

  予以问上人。上人曰:“不知也。我佛以清净六尘为明心之本。凡耳目之入,皆虚妄耳。”予曰:“然则上人以是而名其阁,何也?”上人笑曰:“偶然耳。”

  留阁上又三日,乃归。至正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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