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胡不丧,予及汝偕亡。哀哉不聊生,举世徒慨慷。
斯民未悔祸,负汝肝与肠。昊天岂能救,两败谁降祥。
卢鹊在其前,螳蝉在其旁。杀机一时发,膏血污穹苍。
春风黄伞下清厢,缨弁蝉联宴未央。万国文明周礼乐,九重端穆舜衣裳。
云低殿幄星辰近,漏转宫花日月长。圣主宽仁盟好永,和声细入鹿鸣章。
光明如月静如秋,诗满行囊书满篝。宦况元从清处得,民情偏向苦中求。
使君便是端阳彦,圣主今无岭外忧。方岳古来多拜相,道傍先问喘时牛。
占得幽居泖一弯,门前垂柳绿阴环。晚潮过后桔槔静,坐听蝉声出树间。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