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材方用楚,一士独辞燕。

(1236—1312)高唐人,字子靖,号静轩,又号静斋、静山。性简重。师康晔。始为东平严实掌书记,擢御史掾。世祖至元八年,以荐为翰林应奉,升修撰。成宗即位,除集贤学士,上疏言京师宜首建宣圣庙学,定用释奠雅乐。从之。累拜翰林学士承旨。武宗践祚,首陈三事,言皆剀切。进平章政事。乞归。卒谥文康。有《静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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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谁似黄郎子,自郐无讥。月满星稀。想见歌场夜打围。
画眉京兆风流甚,应赋蛜蝛。杨柳依依。何日文箫共驾归。
际天南北{左麦右来}麰盛,夹汉东西巘崿长。
为客曾夸心胆壮,送君令叹鬓毛苍。
五官置属莲成汇,七校屯兵柳作行。
中有书生骑瘦马,自弦焦木种甘棠。

炎运中天岁甲申,谁令汉鼎重千钧。故家舆地伤瓜裂,真主城楼细指陈。

今古一时舆合券,明良千载庆逢辰。来年竹帛功名就,图绘云台笔有神。

四纪才名天下重。三朝构厦为梁栋。定册功成身退勇。辞荣宠。归来白首笙歌拥。
顾我薄才无可用。君恩近许归田垅。今日一觞难得共。聊对捧。官奴为我高歌送。

骏马似人长,金鞭五尺强。往来渭桥上,琅琊大道王。

陇西公,苦得别。六月炉头,掉锤打铁。养浑家、都要清闲,独自受炙*。火烧疮,汗滴血。家苦千辛,何时是彻。马风风、诱引回头,向道

细草桐华径,微风石子街。何处按红牙。重门杨柳下,那人家。

棨戟销沈石兽蹲,颓墙凉雨蚀苔痕。诸郎官亦登清省,过客今犹识相门。

乱后沙堤残劫尽,生前华屋几人存。莱公自有非常业,不筑楼台庇子孙。

罢钓归来不系船,浅滩曳止蓼花边。乾坤纵我疏狂醉,月旦从人品第编。

路有荆榛怜碍脚,门无释衲可谈禅。几时得向仙郎问,何处人间更有天。

凫胫苦太短,蚿足何其多。物理斩不齐,利剑空自磨。

老蹠富且寿,元恶天不诃。伯夷岂不仁,饿死西山阿。

天意寓冥邈,人心徒揣摩。不如且饮酒,流年付蹉跎。

酒酣登高原,浩歌无奈何。

北窗酣卧日轮高,梦寐平生五柳陶。
睡起羲皇千古意,挽回却向一秋毫。

理世协休證,高人爱田庐。畇畇原隰间,绎绎春雨馀。

举趾秩东作,土膏润菑畬。晨出接云雾,暝还读诗书。

于焉乐耕凿,岂惜终勤劬。稼穑自秋成,淳澹真怡愉。

鸣鸠拂高树,草绿当座隅。华发对清酤,击壤歌唐虞。

汗漫陟秋山,凉风动巾帻。辞柯霜叶乱,溪涧丹黄积。

呼儿拾堕薪,少小各勤力。携筐竞奔命,草影穿林隙。

叶乾声窸窣,肩压行盘辟。相携返林屋,喜笑声阗溢。

承欢到公妪,一一颁枣栗。眷兹真朴情,良用增愉怿。

渊明古贤哲,儿躬柴米役。矧余未闻道,生事恒多绌。

不凭手足劳,曷由供朝夕。吟成授儿读,聊以示鞭策。

旆旆黄茆泼眼明,荒郊尽日绝人行。
谁知气象萧条处,剩有山川可鼎烹。

桂君昔拓颜氏鼓,宋生今示秋谷诗。秋谷诗盖观鼓作,我赋拓本嗟已迟。

手量面径一尺四,雕纹十匝缭绕之。䨓回络索乳交晕,庚庚细理砂画锥。

一十二辰作阳识,俨如汉鉴神卫施。或云伏波或诸葛,前后皆说东京遗。

传闻伏波定交趾,骆越声震西南夷。厥初盖以铜易革,调和燥湿均参差。

缀以蛙形面八角,逮乎诸葛西蜀为。渡泸而后制滋广,三川百粤沿其规。

诸獠诸峒以次铸,度以大小随高卑。张庭置酒集子女,金钗扣应都老期。

宫商呼吸和子母,丹黄药淬分雄雌。含风吟啸出蜗篆,午阴风雨来渺瀰。

昔我十登南海庙,殿庭縆索东西垂。东者最大西次小,郑絪献自春州驰。

铜鼓滩边出者一,鹧鸪斑象义爻蓍。仲春之祀侑神乐,百灵秘怪环委蛇。

声闻江口二十里,扶骨黄木天风吹。高凉神祠亦有此,溪水夜半云雷随。

壶芦笙与竹笛和,节歌洗庙东坡词。往还经过屡稽考,手扪星宿森离离。

竹垞朱老昔缩图,四金六鼓辨礼仪。又闻渔洋有手记,相传款识如鼎彝。

文曰伏波将军铸,马援时字焉得窥。踟蹰廊下每忘去,何暇细绘虾蟆皮。

假如腹镌果堪拓,吾定凹凸穷毫釐。以冠粤东金石籍,视此奚啻千倍蓰。

异哉渔洋竟沿误,暑月累我汗濯澌。十夫揩视无一字,图经好事乃我欺。

徒然寸尺志面腹,并未摹拓来装治。十年箧中审古器,磊磊大小千百奇。

两汉之文考所释,洪娄欧赵皆吾师。独无鼓铭著于录,曲阜尺但摹虑虒。

乐圃此鼓获何岁,想近孔壁锵金丝。诸老同时定详说,鲁薛弟子辞何疑。

我题欲作科斗篆,配尔古绿苔花奇。茫然发我南岭梦,海潮声定推篷时。

空窗月堕大圆镜,波文海藻穿涟漪。作诗以寄颜与桂,那敢秋谷相攀追。

水竹亭池十亩间,当时谁似故园閒。无端久客章江上,却羡孤云得往还。

五羊化石自何年,南粤山川思眇然。楼阁参差天外见,舳舻飘忽镜中悬。

尧封禹贡风云迥,瑶草琪花日月偏。况有芙蓉秋自好,采芳谁为到江边。

短艇漾秋霞,江村数百家。
水声鸣轳辘,山骨瘦槎枒。
自笑如浮梗,何期又泛楂。
人传前岸石,曾化作虾蟆。

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

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

芬荣何夭促,零落在瞬息。

岂若琼树枝,终岁长翕赩。

  嘉祐二年,龙图阁直学士,尚书吏部郎中梅公,出守於杭。於其行也,天子宠之以诗。於是始作有美之堂。盖取赐诗之首章而名之,以为杭人之荣。然公之甚爱斯堂也,虽去而不忘。今年自金陵遣人走京师,命予志之。其请至六七而不倦,予乃为之言曰:

  夫举天下之至美与其乐,有不得兼焉者多矣。故穷山水登临之美者,必之乎宽闲之野、寂寞之乡,而後得焉。览人物之盛丽,跨都邑之雄富者,必据乎四达之冲、舟车之会,而後足焉。盖彼放心於物外,而此娱意於繁华,二者各有适焉。然其为乐,不得而兼也。

  今夫所谓罗浮、天台、衡岳、洞庭之广,三峡之险,号为东南奇伟秀绝者,乃皆在乎下州小邑,僻陋之邦。此幽潜之士,穷愁放逐之臣之所乐也。若四方之所聚,百货之所交,物盛人众,为一都会,而又能兼有山水之美,以资富贵之娱者,惟金陵、钱塘。然二邦皆僭窃於乱世。及圣宋受命,海内为一。金陵以後服见诛,今其江山虽在,而颓垣废址,荒烟野草,过而览者,莫不为之踌躇而凄怆。独钱塘,自五代始时,知尊中国,效臣顺及其亡也。顿首请命,不烦干戈。今其民幸富完安乐。又其俗习工巧。邑屋华丽,盖十馀万家。环以湖山,左右映带。而闽商海贾,风帆浪舶,出入於江涛浩渺、烟云杳霭之间,可谓盛矣。

  而临是邦者,必皆朝廷公卿大臣。若天子之侍从,四方游士为之宾客。故喜占形胜,治亭榭。相与极游览之娱。然其於所取,有得於此者,必有遗於彼。独所谓有美堂者,山水登临之美,人物邑居之繁,一寓目而尽得之。盖钱塘兼有天下之美,而斯堂者,又尽得钱塘之美焉。宜乎公之甚爱而难忘也。 梅公清慎,好学君子也。视其所好,可以知其人焉。

  四年八月丁亥,庐陵欧阳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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