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文章伯,乃是圣人耦。传道自孟轲,渊源极师友。
雄词障百川,伟论挂众口。馀事源诗篇,雅健古无有。
尤工用险韵,妥贴等妍丑。毅然倔强姿,挥此摩天手。
立朝著大节,去作潮阳守。驱扫云雾开,约束鲛鳄走。
位虽不称德,妙誉垂不朽。譬犹观泰山,群岭皆培塿。
又如众星中,错落仰北斗。籍湜何足云,齐名岂其柳。
今古原如此。叹浮生、飞花飘絮,随风已矣。落溷沾茵无定相,最是孤臣孽子。
经患难、落曾容易。况是女身兼薄命,愧樗材、枉受虚名被。
思量起,空挥涕。
古人才调诚难比。借冰丝、孤鸾一操,安排宫徵。先世文章难继绪,不过扶持培置。
且免个、鹑衣粟米。教子传家惟以孝,了今生、女嫁男婚耳。
承过誉,感无已。
早岁脩辞拟草玄,中年探赜强知天。尔来懒慢太无似,只有楞伽堆案前。
东风稍杀北风劲,庶几可以借帆力。况有山神预告期,未敢迟延误晷刻。
纵然掀簸我不妨,自矢平生志无惑。澎湖奈较台阳高,往来尚须几梭织。
直到料罗最上头,南针方指巽方直。朝暾未起早开船,舵工转舵日中昃。
犹恐太蚤不见山,驶回重把帆缭勒。此时舟行亦怖人,浪比山高穿崱屴。
一起上欲干云霄,一落不知千万尺。天光黝黯水光黫,天水胶粘合成色。
须臾月出冷无光,荡摇那辨轮盈蚀。堆成万片碧玻璃,滉漾转使中心恻。
一舟难拟太仓稊,孑然中处我其一。人生纷攘亦何为,何啻蝼蚁分疆域。
方兴浩叹忘颠危,出海请我舱中息。神奇怪异百不闻,襆被蒙头守缄默。
天明试问澎湖山,但见毫芒一痕墨。心疲力倦双睫交,梦魂已入南柯国。
云龙相感本乎天,会合君臣岁一千。西伯已亡谁老老,卜商何在肯贤贤。
鹓雏未必轻餐鼠,蚯蚓犹知下饮泉。巧拙是非无定据,到头谁解辨黄玄。
几回人起乱中华,僭赏轻颁将相麻。示俭岩宸空植草,助娇上苑浪移花。
当年翠辇三山路,此日毡车万里沙。自古国亡缘女祸,天魔直舞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