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远(1247年~1326年),字仁近,一字仁父,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余杭溪上之仇山,自号山村、山村民,人称山村先生。元代文学家、书法家。元大德年间(1297~1307)五十八岁的他任溧阳儒学教授,不久罢归,遂在忧郁中游山河以终。
求于花石间,怪状乃天然。中莹五寸剑,外差千叠莲。
月融还似洗,云湿便堪研。寄与先生后,应添内外篇。
玉局人遥,碧城路回,仙云一朵飞来。盥罢蔷薇,几回吟向妆台。
扶风许执金钗贽,怅何时、立雪闲阶。向纱帷,席近春风,笺展秋苔。
琳琅金薤花前读,叹青莲去后,无此天才。落月梁间,淡然想见高怀。
兰姨琼姊瑶清约,待明年、拜识芳徽。好徘徊。绮阁红窗,笔阵书堆。
踏遍三湖五岭春,归来还剩一闲身。舍旁亦有无尘地,竹?松枯换主人。
胭脂为骨晕生神,不许绯桃更逼真。疑谪艳阳天上质,绝胜佳丽水边人。
染来香骨蔷微露,点破红腮柳絮尘。莫向花时不欢赏,人生能见几番春。
万姿千态逞娇神,谁更娇神与赛真。楼外吹箫秦弄玉,帐中鸣佩卫夫人。
金钱卜远微闻语,罗袜凌波暗惹尘。始信此为倾国色,与君同占可怜春。
东海蜃楼起,天半泻黄河。此事茫茫无据,造化究如何。
欲待催烧笔砚,只怕万般愁恨,无处可消磨。且共狗屠饮,起舞影婆娑。
君不见,春来去,落花多。少年易老,问谁有计驻羲和。
叹我壮怀未遂,腰下宝刀难脱,惆怅已蹉跎。不惜唾壶缺,且自发悲歌。
在昔西南夷,万里阻缴徼。犛牛山穹隆,金沙江缭绕。
氐羌区以类,邛巂实其隩。散或蛮触攻,聚则魑魅啸。
唐蒙黩武备,马卿谕文诰。首屈仍羁縻,尾大复攻剽。
斧画图苟完,瓯缺终见诮。我朝受命初,蕃服争自效。
板楯联新封,钩町除旧号。笮马归皂枥,蒟酱供瓦铫。
乃献赕献琛,亦舞羽舞翿。形方瘠土旷,骛利客民召。
燕忘巢幕危,蚁切慕膻好。襁负携妻孥,担簦罗臼灶。
占地辟畛畦,凿坏启堂奥。重译语渐通,吾市剂可约。
阡陌多华离,污莱半侵盗。强怒有力争,众閧无理闹。
短箭青竹弓,长刀赤皮鞘。列阵驱千人,具狱喧两造。
息壤背盟誓,边衅惧开导。是宜井疆画,毋使客籍冒。
抚夷责桢臣,编版息群噪。纷纷亥市集,一一丁男报。
卖价规奇零,租税酌丰耗。算匪元封僧,民异太原料。
毳幕开前庭,椎髻迎左纛。威之蒲鞭县,来者乘韦犒。
义警边氓愚,令戢土官暴。夏畦敢惮劳,春雨咸沐膏。
辁材艰觅食,俭府容寄傲。志惭定远壮,年逊终军少。
裤褶裁毡裘,行縢缚锦袎。猛鼓渡沪楫,催发逾岭轿。
晨起霜锋锋,宵征月魄耀。砭肌入风洞,没胫穿雪窖。
但看排穹庐,聊与息旌旄。寸田履亩分,尺籍剪镫校。
直似穷要荒,讵止快游眺。爨女及獠奴,桶裙而花帽。
铜镮试宽窄,毛褐历寒袄。生熟支久殊,黑白种惟肖。
猿扳碉房登,牛饮芦酒釂。铁褐罫有文,糌粑米杂糙。
跣足踏山走,裂齿向人笑。但闻钩辀声,不凿混沌窍。
兼旬伴我惯,数语为尔告。圣王今御宇,遐陬尽服教。
德裕镇西蜀,韦皋奠南诏。驯皆似犬羊,劣弗为虎豹。
矧伊族凋攰,待恃峰峻峭。爝火如炫明,死灰将复溺。
心宜凛畏怀,力可任徵调。网获罢秋狝,刀耕急冬烧。
歌树梨一曲,备柳营七校。耳目留睢盱,孙子安啄抱。
挥帚列砦间,锲字繁木摽。庶几安土著,长得戴天焘。
淳俗期上臻,浮踪傥重到。作诗宣皇风,健笔特排奡。
久郁从军志,西征气始豪。浮家湘水远,前路华山高。
将帅纷旗鼓,云霄见羽毛。至尊重推毂,多士感同袍。
旧政宵披牍,新规昼建旄。尤思徙薪计,大作运粮艘。
干济今无匹,忠清古所褒。人才关事业,幕府集英髦。
贱子邀青眼,经年佩锦韬。仍为后车客,同饮上流醪。
弱冠游燕赵,炎荒正驿骚。枭棋频失算,鸿泽莽哀嗷。
慷慨论三户,沈沦厕六曹。时还资战略,岂谓袭戎{韦臽}。
易醒春明梦,回看浙海涛。艰危惊厝火,忧愤见徵牢。
陟岵悲何极,离乡首重搔。罪言并酒止,羁隐托禅逃。
偶作登楼粲,遥怜运甓陶。为牺宁未悟,吓鼠信相遭。
去病当求艾,惩邪务斥蒿。狂歌叩牛角,宝剑拭鹈膏。
出处从容甚,亲朋问讯劳。真无千里马,岂少九方皋。
吉筮从鸣鹤,飞轮驾巨鳌。披襟逢吐哺,雅韵续题糕。
五岭氛犹炽,残冬阵再鏖。尽教濡盾墨,曾未纳靴刀。
奏凯期真速,旌庸典滥叨。早知平猃狁,会且出临洮。
老树从侵雪,秋鹰欲脱绦。迢迢沙碛净,猎猎朔风饕。
岁月争梭疾,英雄付浪淘。奇勋须习胆,余慧薄簪毫。
审地追新息,持心念莫敖。何当裘带暇,更与鼓枹操。
节度方移镇,书生分属櫜。驰驱情勉勉,瞻望思忉忉。
回首违亲舍,冲寒泛客舠。常吟谢池草,待种武陵桃。
适楚谋诚善,还吴意尚謟。本支期衍瓞,嘉会负弹璈。
裾忍牵温峤,诗应报窦滔。承欢轻奉檄,乐道盍观濠。
母曰酬知遇,儿行勿阻挠。终非为鸡肋,可许挽乌号。
果惬平居愿,奚辞万里翱。将军矧充国,窃据异隗嚣。
能识犬羊性,毋矜罴虎嗥。徙戎堪实塞,兴灭效庐漕。
汉使收天马,周廷贡旅獒。请看长揖去,归橐谢葡萄。
萧萧落木下亭皋,意与孤云独鹤高。祗感眼前多挂碍,治山无次涌波涛。
春田滑达警犍牛,处处枌杨似宛丘。雪后晚风禁不得,一刀寒月过徐沟。
住迹已难成,胜事犹能说。只为王孙两句诗,今古留明月。
金斝亦寻常。彩笔真奇绝。如此楼台岂一家,寂寂都灰灭。
我观文忠公,四子皆超越。
仲也珠径寸,照夜光如月。
好诗真脱兔,下笔先落鹘。
知音如周郎,议论亦英发。
文章乃余事,学道探玄窟。
死为长白主,名字书绛阙。
(熙宁之末,仲纯父见仆于京城之东,曰:“吾梦道士持告身授吾曰:上帝命汝为长白山主,此何祥也?”明年,仲纯父没。)
伤心清颍尾,已伴白鸥没。
喜见三少年,俱有千里骨。
千里不难到,莫遣历块蹶。
临分出苦语,愿子书之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