藁街夜腹空燃脂,可怜汉祚终陵夷。老瞒自在作家主,欺它寡妇并孤儿。
洛阳宫殿皆颓圮,更作高台半天起。台上吹香十里闻,台下洗妆漳水浑。
当时歌管一消歇,回望西陵空断魂。百年岁月空中鸟,花不长妍人易老。
台倾人去不复存,碧瓦澄泥为谁好。那知流落向寒窗,乞与诗人赋花草。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小隐城西旧草庐,忧时未合老闲居。一家渊雅能才语,黄叶空山自著书。
玉甃银瓶千尺清,唤回玉色谪仙人。沉香亭畔无消息,付与扬州十月春。
梦警身慵,春融臂软,懒去盘鸦。偏一生爱好,妆台强设,同心学制,巧样新誇。
剔缕挑丝,撩云掠月,何事工夫著意加。天然处,又教人簪上,一两枝花。
妆成自惜容华,悔负了,芳年未破瓜。把玉簪细绾,小鬟相伴,金钗暗卜,夫婿谁家。
临水还窥,扶栏略整,风送花香压鬓斜。谁知道,有一双蝴蝶,飞上窗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