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道士还山

山人只在山中醉,醉爱白云深处睡。偶然卖药入城闉,手抱瑶琴见清致。

猗兰古调竟何之,当轩为我鸣朱丝。曲终狂笑天地窄,三斗自吸宁能辞。

虚名抛掷如敝屣,只说终南多石髓。一匕入口甘如饴,辟谷于今若干纪。

拂袖携囊归旧巢,天风满路轻飘飘。凌空一跃仙人杖,拄倒来时旧铁桥。

(1458—1498)安徽凤阳人。明宗室。号宾竹道人。太祖第二子秦王朱樉玄孙。弘治元年袭封秦王。长安有鲁齐书院,久废,诚泳别易地建正学书院,又于其旁建小学,择军士子弟延儒生教授。工诗。著有《经进小鸣集》。卒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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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纵横落,宁知远近来。飘飖还自弄,历乱竟谁催。
座暖销那怪,池清失可猜。坳中初盖底,垤处遂成堆。
慢有先居后,轻多去却回。度前铺瓦陇,发本积墙隈。
穿细时双透,乘危忽半摧。舞深逢坎井,集早值层台。
砧练终宜捣,阶纨未暇裁。城寒装睥睨,树冻裹莓苔。
片片匀如剪,纷纷碎若挼。定非燖鹄鹭,真是屑琼瑰。
纬繣观朝萼,冥茫瞩晚埃。当窗恒凛凛,出户即皑皑。
压野荣芝菌,倾都委货财。娥嬉华荡漾,胥怒浪崔嵬。
碛迥疑浮地,云平想辗雷。随车翻缟带,逐马散银杯。
万屋漫汗合,千株照曜开。松篁遭挫抑,粪壤获饶培。
隔绝门庭遽,挤排陛级才。岂堪裨岳镇,强欲效盐梅。
隐匿瑕疵尽,包罗委琐该。误鸡宵呃喔,惊雀暗裴回。
浩浩过三暮,悠悠匝九垓。鲸鲵陆死骨,玉石火炎灰。
厚虑填溟壑,高愁睠斗魁。日轮埋欲侧,坤轴压将颓。
岸类长蛇搅,陵犹巨象豗.水官夸杰黠,木气怯胚胎。
著地无由卷,连天不易推。龙鱼冷蛰苦,虎豹饿号哀。
巧借奢华便,专绳困约灾。威贪陵布被,光肯离金罍。
赏玩捐他事,歌谣放我才。狂教诗硉矹,兴与酒陪鳃。
惟子能谙耳,诸人得语哉。助留风作党,劝坐火为媒。
雕刻文刀利,搜求智网恢。莫烦相属和,传示及提孩。

打破剑门关,未死先辞世。书偈自涂糊,白把骊珠碎。

口款细供通,自首原其罪。木人歌舞石人悲。声遏行云,雁序分,影落千峰外。

今朝二月十五,黄面瞿昙灭度。
诸方挝鼓声冤,尽是闲言和语。
一点涅槃心,无人知落处。
山花泪滴如红雨。
肌肤绰约真仙子,来伴冰霜。洗尽铅黄。素面初无一点妆。
寻花不用持银烛,暗里闻香。零落池塘。分付余妍与寿阳。
久不见南山,依然已秋色。
悠哉川上行,复邀城中客。
中落山半空,川明潦尤积。
飞鸟监中看,行云舟中白。
夷犹白苹里,笑傲清风侧。
极浦追所远,回峰高易夕。
觞咏共留连,高怀追昔贤。
惟应谢公兴,不减向临川。

玉堂冠佩托英游,老大相看尚黑头。后植庭松柯叶改,旧题诗壁姓名留。

仙人掌出庭初散,太乙灯来夜转幽。惟有清欢并姓语,多情难为故人酬。

燕子初归,芙蓉乍老,苍苔院落桐阴小。一帘疏雨晚来晴,繁香不断寒花袅。

著谱人非,餐英事杳,风流未必今时少。且须痛饮读离骚,灵修岂肯捐芳草。

辇道山楼直,宫园水殿低。
碧荷春槛出,红药晚阶齐。
钓石蛟龙隐,歌台鸟雀啼。
翠华当日幸,花木五云迷。

许君邀我来山中,我来但见堂户空。主人送客过溪去,风吹两岸花濛濛。

屋后万叠金芙蓉,紫气夜吐仙人宫。涧泉流香过白鹿,林木挂雨拖青虹。

羡君筑室读其下,迢遥不与世俗通。一声黄鸟破幽梦,四顾空牖俱玲珑。

我爱此地无暑气,重来饱饭谈仙踪。

苍茫烟水隔尘凡,源上霞蒸曲曲山。一自渔郎归去后,武陵春色满人间。

翔凤楼。遥望与云浮。歌声临树出。舞影入江流。叶落看村近。天高应向秋。

久客饶孤闷,连阴动浃旬。行云应已倦,细雨亦伤频。

飘泊嗟吾道,饥寒任此身。人家酒应熟,谁为问南邻。

郁郁松楸荫墓田,怆怀往事泪潸然。请缨慷慨终童志,赋鵩沉沦贾傅年。

钩党竟成三字狱,招魂欲叩九重天。孤忠未返辽东鹤,俎豆聊分江夏贤。

新妆竞扫学轻盈,俗艳由来易目成。谁识天寒倚修竹,亭亭日暮最孤清。

石磴连云上,烟岚几丈疑。山深多好树,地僻有灵芝。

果熟猿先摘,花开蝶未知。老僧无个事,勤护海棠枝。

雨后山川光正发,云端花柳意无穷。

是两头语,未出泥水。
非两头语,依前自死。
振锡卓然。白日青天。
风力还他败坏时,漫天网生辉。

独客悲清夜,高秋托异乡。月侵窗影白,风度角声长。

野战生新鬼,边烽照近疆。归耕吾计决,不必问行藏。

疏馆余晴片日晖,阴移高树晚凉微。
自窥水槛人将老,转念山扉客未归。
天畔绿虹临户映,风回白雨过村稀。
荒庭一醉拚君共,呼取村醪兴莫违。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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