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访张子直承出看花戏书学舍五首 其一

平日邀相见,过门又不逢。贪随看花伴,应笑我龙钟。

程颢

  程颢(1032-1085), 北宋哲学家、教育家、北宋理学的奠基者。字伯淳,学者称明道先生。洛阳(今属河南)人。神宗朝任太子中允监察御史里行。反对王安石新政。提出“天者理也”和“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的命题,认为“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知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便须“以诚敬存之”(同上)。倡导“传心”说。承认“天地万物之理,无独必有对”。

  程颢学说在理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后来为朱熹所继承和发展,世称程朱学派。其亲撰及后人集其言论所编的著述书籍,收入《二程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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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晴拶暖,载酒呼朋,夷犹东圃西园。绿萼枝头,两三初破轻寒。平生自甘寂寞,占冷妆、不为人妍。林逋去,问疏影香暗,谁赋其间。空想故山奇事,正烟横岭曲,月浸溪湾。杏错桃讹,那时青子都圆。惟饶梦窗知处,对翠禽、依约神仙。休引角,怕征人、泪落塞边。

至理无言绝浅深,尘尘刹刹不相侵。如云教外传真的,却是瞿昙有两心。

忆从少日望前修,追数流年四十秋。并辔同游天上路,连樯共载雪中舟。

伤心往事千忧结,回首劳生一梦休。见说骑鲸追汗漫,只将遗蜕掩山邱。

君家玉雪花如屋。未应山下成三宿。啼鸟几曾催。西风犹未来。

山房连石径。云卧衣裳冷。倩得李延年。清歌送上天。

但平生、絮抟沙聚,添来多少吟券。才名通满兰台籍,都仗精灵磨锻。

抡指算。难忘是、联床话雨围灯宴。老怀尚健。尽束得新书,载将宿酒,寻水问云遍。

江湖上。几许同心鸥雁。想思曾不相见。难为吴市攓衣笑,能记画中癯面。

桐罩院。聊坐索邻茶,徐取琴心展。巷居未远。

倘明月能来,清风许挹,须胜旧盟践。

境入桃源喜满怀,分司衙里绝尘埃。绣衣壁上题诗日,正是随车好雨来。

燕京久为客,秋日正思家。不忍听鸿雁,相寻醉菊花。

空庭馀木叶,短褐满风沙。同病今如此,酣歌惜岁华。

东吴顾子相公客,扫绢画水复画石。天冲地击河怒号,嶷嶷一柱当洪涛。

突立固知气势稳,鼓荡转见孤棱高。淋漓新题墨犹湿,封缄远寄心诚劳。

昔公平章握军国,执义委有排山力。甚哉赣如汉汲黯,老而纯过唐师德。

言违谏阻去何决,群倩众怒不动色。同时门客顾最亲,隔绝梦寐怀伟人。

峨峨砥柱公实伦,顾也歌之情句真。画者谁子笔更新,数尺绢面开嶙峋。

遂令观者重回首,堂上恍忽河声吼。嵚岒若遘虎豹踞,蹙沓似睹蛟龙走。

奇怪常虞霹雳夺,孤危定遣神明守。君不见鳌极有时臲,昆崙有时翻,柱乎柱乎永且安。

飒飒风涧泻,累累山石峻。卜构倚岑削,檐楹阚奔迅。

俯之才一壑,仰面巳千仞。歌游竟日夕,载色掖英俊。

故杉改新荫,鲂鲤况充牣。本轻任公钓,讵慕庖丁刃。

素飙袅延蔓,商气敛芳润。临深悟邃奥,睹逝识大顺。

却笑矜名子,美鱼一何吝。

嘉游成畴昔,企叹奄方今。金闺郁龙种,玉山宛鸾吟。

迟向深秋兴,摇荡先春心。足知襟带敞,遂及松桧阴。

大云峙霜萼,虚室函霄岑。缅彼鹤上客,所怀玉浆斟。

声息坠人间,羁绁逮幽林。无乃大还诀,犹为陆海沈。

宁含衣中珠,抚兹弦外琴。天问固难酬,孤心还自谌。

愿言云关闭,勿惊雪发侵。

伊洛有歧路。歧路交朱轮。
轻盖承华景。腾步蹑飞尘。
鸣玉岂朴儒。凭轼皆俊民。
烈心厉劲秋。丽服鲜芳春。
余本倦游客。豪彦多旧亲。
倾盖承芳讯。欲鸣当及晨。
守一不足矜。歧路良可遵。
规行无旷迹。矩步岂逮人。
投足绪已尔。四时不必循。
将遂殊涂轨。要子同归津。

千古汗青,勋业几人,能是雄杰。麒麟画像当年,转首许多除折。

前村月底,一壶春酒追随,梅花解软肝肠铁。万事尽悠悠,只固吾穷节。

愁绝。倦游岁莫,栖迟风雨,一枝鸠拙。意广才疏,事与古先殊别。

梦中乡国,闲时独上城楼,角声旗影供凄切。醉里倚阑干,满西山晴雪。

茉莉香浮碧椀新,枪旗犹带建安春。何人更汲中泠水,来饷松厅病暑人。

有酒浇赵州,无酒酹鹦鹉。
不逢平原君,何须识黄祖。
杀姬谢躄士,兹事付尘土。
谁能爱文章,甘受嫚骂侮。
丈夫气盖世,身为知己许。
苍茫风尘际,因子慨今古。
临岐舞铜剑,霜隼陵平楚。
去矣江国遥,相思隔津鼓。
眼重朝眠足,头轻宿醉醒。阳光满前户,雪水半中庭。
候变随天气,春生逐地形。北檐梅晚白,东岸柳先青。
葱垄抽羊角,松巢堕鹤翎。老来诗更拙,吟罢少人听。
秋风吹天香,先著桂枝里。
更挹月露清,芬馥唤睡起。
揽衣夜未央,泉喧不入耳。
有来蕊珠仙,黄袂翠盖底。
岂无碧云腴,为君一启齿。
醉卧金粟间,绝胜佩兰芷。
皎皎白玉堂,有女白於玉。
门前车马任西东,门里苔痕四时绿。
春风撩乱飞伯劳,樱桃花重红夭夭。
夜深扑落金剪刀,乌龙睡稳蟾蜍高。
十里松阴蒋子山,暮烟收尽梵宫宽。
夜深更向紫微宿,坐久始知凡骨寒。
一派石泉流沆瀣,数庭霜竹颤琅玕。
大鹏泛有捕风便,还许鹪鹩附羽翰。

蜨蝶之遨游东园,奈何卒逢三月养子燕,接我苜蓿间。

持之我入紫深宫中,行缠之傅欂栌间,雀来燕。

燕子见衔哺来,摇头鼓翼何轩奴轩!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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