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孝标(791—873年),唐代诗人,字道正,章八元之子,诗人章碣之父。李绅镇守扬州时,于宴集上,以“春雪”命题赋诗。章孝标下笔立就:“六出飞花处处飘,粘窗著砌上寒条,朱门到晚难盈尺,尽是三军喜气销。”满座皆惊服。元和十四年(819年)中进士,由长安南归,先寄友人一书,其中有:“马头渐入扬州郭,为报时人洗眼看。”踌躇满志之状跃然纸上。适为李绅所见,作诗批评:“十载长安方一第,何须空腹用高心。”章孝标大惭拜谢赐教。太和年间曾为山南道从事,试大理寺评事,终秘书省正字。有诗集一卷。韦庄编的《又玄集》录其《归海上旧居》、《长安春日》两首,称其深得诗律之精义。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周郎伯仲美且温,乃是南渡丞相之玄孙。三朝书诏烂盈箧,旧物历世能俱存。
伯也从容端好文,仲也英气干青云。芝兰晏岁在空谷,风露早已扬清芬。
吁嗟昔人邈千载,平园草木春先改。衮绣坊前旧宅空,恩褒寺里遗祠在。
极知令德世所钟,矫如双凤骞云中。为君挥翰写竹石,况有风节能相同。
嗟哉双凤世所奇,路远昆崙谁致之。何如栖琅玕食竹实,乘清风翔八极。
烂文章兮耀云日,毋使山中之人空叹息。
君言不为诗,乃有如许味。诗亦何与人,政恐伤吾气。
中怀松柏坚,外暴丹雘塈。君虽不我语,我亦长自畏。
不惟费口颊,政尔悲肠胃。良由习未除,匪是真为贵。
君言固邹鲁,君笔犹汉魏。绝倒岂自文,善谑非加诽。
赠言要有益,佩服当无既。胜私与致果,曰克仍曰毅。
曾闻郑渠凿,终有秦亩溉。闵闵望其成,悠悠勿虚费。
我梦石湖堂上书,烟云鸥鸟不关渠。奥篇隐帙诚难了,辞愿一鸱开锁鱼。
生意苦不繁,托根那计畹。只怜君子花,西风亦相偃。
鹤不西飞龙不行,露乾云破洞箫清。少年仙子说闲事,遥隔彩云闻笑声。
天幕垂云合,山屏拥雪飞。杨公田种玉,渊客泪成玑。
点缀添梅萼,飘零乱羽衣。清溪横一叶,并载月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