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予以罪废,无所归。扁舟吴中,始僦舍以处。时盛夏蒸燠,土居皆褊狭,不能出气,思得高爽虚辟之地,以舒所怀,不可得也。
一日过郡学,东顾草树郁然,崇阜广水,不类乎城中。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东趋数百步,有弃地,纵广合五六十寻,三向皆水也。杠之南,其地益阔,旁无民居,左右皆林木相亏蔽。访诸旧老,云钱氏有国,近戚孙承右之池馆也。坳隆胜势,遗意尚存。予爱而徘徊,遂以钱四万得之,构亭北碕,号‘沧浪’焉。前竹后水,水之阳又竹,无穷极。澄川翠干,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尤与风月为相宜。予时榜小舟,幅巾以往,至则洒然忘其归。觞而浩歌,踞而仰啸,野老不至,鱼鸟共乐。形骸既适则神不烦,观听无邪则道以明;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日与锱铢利害相磨戛,隔此真趣,不亦鄙哉!
噫!人固动物耳。情横于内而性伏,必外寓于物而后遣。寓久则溺,以为当然;非胜是而易之,则悲而不开。惟仕宦溺人为至深。古之才哲君子,有一失而至于死者多矣,是未知所以自胜之道。予既废而获斯境,安于冲旷,不与众驱,因之复能乎内外失得之原,沃然有得,笑闵万古。尚未能忘其所寓目,用是以为胜焉!
衡门对芳坞,上有脩竹林。旦暮碧云合,晻霭成幽森。
云起歘乘运,从龙沛甘霖。终焉君子节,永矢岁寒心。
兽名曰熊本逸才,啬夫教之驯若孩。开槛当街作险戏,寻橦旋筵能千回。
负戴蹲跠时䀡睒,忽然逸出渠亦敢。啬夫当之作人立,嗟尔勇气终坎壈。
问云初教本无法,祇是豚蹄趁饥乏。说似连营饱食人,努力边头厉戈甲。
风神只似壮龄时,鹤发丹颜古接䍦。此日南平白社长,当年中土紫薇司。
灯前历历蝇头字,箧里翩翩近体诗。江月江花时共赏,非仙非隐使人疑。
水满金沟柳著霜,行人驱马上河梁。公车未奏三京赋,祖道争持五色裳。
班固文章传太史,钟繇书法继中郎。涧河夜雨烧银烛,坐听疏钟忆建章。
力挽回澜不敢狂,人耕绿野水云乡。为霖已慰苍生望,白露苍葭天一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