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圬之为技贱且劳者也。有业之,其色若自得者。听其言,约而尽。问之,王其姓。承福其名。世为京兆长安农夫。天宝之乱,发人为兵。持弓矢十叁年,有官勋,弃之来归。丧其土田,手衣食,馀叁十年。舍于市之主人,而归其屋食之当焉。视时屋食之贵贱,而上下其圬之以偿之;有馀,则以与道路之废疾饿者焉。
又曰:“粟,稼而生者也;若布与帛。必蚕绩而后成者也;其他所以养生之具,皆待人力而后完也;吾皆赖之。然人不可遍为,宜乎各致其能以相生也。故君者,理我所以生者也;而百官者,承君之化者也。任有大小,惟其所能,若器皿焉。食焉而怠其事,必有天殃,故吾不敢一日舍镘以嬉。夫镘易能,可力焉,又诚有功;取其直虽劳无愧,吾心安焉夫力易强而有功也;心难强而有智也。用力者使于人,用心者使人,亦其宜也。吾特择其易为无傀者取焉。
“嘻!吾操镘以入富贵之家有年矣。有一至者焉,又往过之,则为墟矣;有再至、叁至者焉,而往过之,则为墟矣。问之其邻,或曰:“噫!刑戮也。”或曰:“身既死,而其子孙不能有也。”或曰:“死而归之官也。”吾以是观之,非所谓食焉怠其事,而得天殃者邪?非强心以智而不足,不择其才之称否而冒之者邪?非多行可愧,知其不可而强为之者邪?将富贵难守,薄宝而厚飨之者邪?抑丰悴有时,一去一来而不可常者邪?吾之心悯焉,是故择其力之可能者行焉。乐富贵而悲贫贱,我岂异于人哉?”
又曰:“功大者,其所以自奉也博。妻与子,皆养于我者也;吾能薄而功小,不有之可也。又吾所谓劳力者,若立吾家而力不足,则心又劳也。”一身而二任焉,虽圣者石可为也。
愈始闻而惑之,又从而思之,盖所谓“独善其身”者也。然吾有讥焉;谓其自为也过多,其为人也过少。其学杨朱之道者邪?杨之道,不肯拔我一毛而利天下。而夫人以有家为劳心,不肯一动其心以蓄其妻子,其肯劳其心以为人乎哉?虽然,其贤于世者之患不得之,而患失之者,以济其生之欲,贪邪而亡道以丧其身者,其亦远矣!又其言,有可以警余者,故余为之传而自鉴焉。
红带承颜色,青霄奋翮时。犹寻云弁约,肯为水亭嬉。
快婿岂娇客,老翁真小儿。五噫且勿作,举案乐齐眉。
天门朝隧宫,风肃灵来思。六辔骖若组,神光射彤帷。
凝精并二曜,浮云籋而驰。琼瑜佩纷错,翠华翘陆离。
摄祀序百辟,肃穆瞻龙旗。倏其赤蛟奋,惝恍飘前绥。
霜清堕若流,凄然怆寒澌。玉醴荐芬苾,大俎陈牲牺。
孝孙秉诚格,连婘答神禧。祀事嘉孔明,万年以为期。
君不见山中行人?虎腹,复有贪狼饱人肉。天生二物毒爪牙,比似谗人未为毒。
谗人之毒在利口,能覆邦家如覆手。一夫中伤那足悲,万事纷纭真可丑。
君不见伯嚭加诬子胥刎,越师西来吴国尽。又不见上官纳谮屈原死,楚王翻为秦地鬼。
谗人反覆不可凭,变易是非移爱憎。重华聪明疾谗说,诗人怨愤刺青蝇。
青蝇营营点垂棘,谗口嚣嚣排正直。已于平地置机阱,更向通衢布矰弋。
可怜豪杰死道边,总为奸邪在君侧。行路难,行路难,只在谗人唇吻端。
宁当脱屣蹈东海,不须驱马入长安。
惭愧儒冠误此身,涂穷何假问通津。门前罗雀正吾事,墙角负暄非世人。
自喜小槽长有酒,独惊华发不便春。知君泽畔成新筑,拟荷锄犁去卜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