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山阳程爽林

无端意气漫峥嵘,知己天涯涕欲倾。骏骨可能招乐毅,狗屠从此识荆卿。

论交不忘期终始,有道真堪托死生。与尔苍茫同吊古,黄金台畔暮云平。

字嗣宗,江南长洲人。廪生。著有《陶斋诗钞》。○嗣宗屡试南北闱,终于不遇,晚而著书自娱,亦足悲其志矣。诗自中唐以下,两宋、金源、元、明无不含咀采撷,汇而成家。平昔论诗,以情韵为上,风骨次之。故稿中诗品,亦恰如其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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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路。望渭北、漠漠春天树。殷勤别酒重斟,明日相思何处。晴丝飏暖,芳草外、斜阳自南浦。望孤帆、影接天涯,一江潮带愁去。
回首杜若汀洲,叹泛梗飘萍,乍散还聚。满径残红春归后,犹自有、杨花乱舞。怅金徽、梁尘暗锁,算谁是、知音堪共语。尽天涯、梦断东风、彩云鸾凤无侣。

莫问是魔是佛,休言学道学禅。若能不作圣解,便是人间散仙。

霁天湛碧,正新凉风露,冰壶清彻。河汉无声□□□,涌出银蟾孤绝。岩桂香飘,井梧影转,冷浸宫袍洁。西厢往事,一帘幽梦凄切。
肠断楚峡云归,尊前无绪,只有愁如发。此夕姮娥应也恨,冷落琼楼金阙。禁漏迢迢,边鸿杳杳,密意凭谁说。阑干星汉,落梅三弄初阕。

法云尝负没弦琴,有曲古名清夜吟。心指寂寥谁肯顾,遇公倾耳作知音。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望边邑 一作:望边色)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海内人师少,中原世运屯。微言垂旧学,懿德本先民。

早岁多良友,同时尽诤臣。苍黄悲诏狱,慷慨急交亲。

党锢时方解,儒林气始申。明廷来尺一,空谷贲蒲轮。

未改幽栖志,聊存不辱身。名高悬白日,道大屈黄巾。

卫国容尼父,燕山住子春。门人持笈满,郡守式庐频。

竹柏心弥劲,陶镕化益醇。登年几上寿,乐道即长贫。

尚有传经日,非无拜老辰。伏生终入汉,绮里只辞秦。

自愧材能劣,深承意谊真。惟应从卜筑,长与讲堂邻。

雪里山茶取次红,
白头孀妇哭青风。
自从貂虎横行后,
十室金钱九室空。

鸣鸠声里晚霏霏,乱逐飞花点袷衣。林气微寒云气湿,满兜春雨塔山归。

观音高阁迥岩扉,客酒凭陵燕子矶。
山带石城孤寺立,潮平江国乱帆飞。
故宫木叶空金碗,荒渡芦花失宝衣。
我亦乘风欲西逝,少林秋老白云归。

老去青林又一霜,折花镜里忆新妆。几回梦作花间蝶,不怕清寒嗅冷香。

南郊晴旭晃銮仪,天路无尘进辇迟。京兆青箱依耒耜,教坊花鼓应旌旗。

明禋早致先农享,粒食仍歌后稷诗。圣主重民亲稼穑,此生何幸际昌期。

交情自昔白头新,富贵移人或望尘。顾我喜求方外士,得君端是眼中人。

谪仙诗富旧无敌,东野囊空今不贫。已遣掺掺缝古锦,共搜佳句赏新春。

侯封万卷只空谈,也是禅宗一佛龛。定静戒才征慧业,君山更愿细中参。

疾雷破柱识工臣,急雨冲泥见故人。
斗酒为浇新意气,老夫笔底亦精神。

晓风飞尽一溪烟,短笛悠扬古岸边。信口数声横犊背,无腔频弄过村前。

轻翻蝴蝶蒹葭渚,乱落梅花野渡船。遥听余音归断续,依然吹出杏花天。

未寒天气欲寒风,霜染枫林渐已红。五夜乡心生蟋蟀,一年秋色在梧桐。

鸽铃雁字云千里,药径菘畦池半弓。好把酒杯寻乐趣,菊花昨夜放篱东。

岭道崎岖血战回,江亭下马共衔杯。风摇白羽仍如月,歌发红妆尽落梅。

返照欲从高阁敛,青尊还向彩舷开。同舟此日君能几,不为城头画角催。

孤馆凉风发,长天白雁过。旅魂秋易断,乡思夜偏多。

野旷云连树,江寒月浸波。不知扬子宅,秋兴近如何。

夏日常抛,冬时更恋。炎凉颠倒殊纨扇。年年熨贴绽重缝,春晖肠断馀衣线。

经纬须分,元黄自辨。绨袍故好何心羡。黑貂虽敞志犹存,牛衣未必长贫贱。

  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临江之麋

  临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习示之,使勿动,稍使与之戏。积久,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己之麋也,以为犬良我友,抵触偃仆,益狎。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

  三年,麋出门,见外犬在道甚众,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至则无可用,放之山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蔽林间窥之,稍出近之,慭慭然,莫相知。

  他日,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甚恐。然往来视之,觉无异能者。益习其声,又近出前后,终不敢搏。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㘎,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噫!形之庞也类有德,声之宏也类有能,向不出其技,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鼠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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