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少时读《醉乡记》,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而犹有是言,岂诚旨于味耶?及读阮籍、陶潜诗,乃知彼虽偃蹇,不欲与世接,然犹未能平其心,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若颜子操瓢与箪,曾参歌声若出金石,彼得圣人而师之,汲汲每若不可及,其于外也固不暇,尚何曲之托,而昏冥之逃耶?
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建中初,天子嗣位,有意贞观、开元之丕绩,在廷之臣争言事。当此时,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而又嘉良臣之烈,思识其子孙。今子之来见我也,无所挟,吾犹将张之;况文与行不失其世守,浑然端且厚。惜乎吾力不能振之,而其言不见信于世也。于其行,姑分之饮酒。
浩渺江天一色,苍茫云树千重。遥看五两趁南风。
乡心背,飞鸟去吴中。
几见仙人跨鹤,曾闻下士乘龙。奇奇幻幻一尊同。
层波底,梁影架晴虹。
旧说诗坛不可攀,岂期于此得窥斑。茫茫世事催人别,数见犹期数日閒。
白云堆里奋苍虬。横亘洞庭秋。掀髯舞爪何狞恶,峥嵘势、抉石崩流。
飞入君家栏槛,满堂风雨飕飕。
须叟烟雾漠然收。幻出老松揪。谁濡墨汁传神妙,森森露、铁戟戈矛。
对此翠涛银浪,也胜瑶岛沧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