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泉

决决春泉出洞霞,石坛封寄野人家。
草堂尽日留僧坐,自向前溪摘茗芽。
陆龟蒙
  陆龟蒙(?~公元881年),唐代农学家、文学家,字鲁望,别号天随子、江湖散人、甫里先生,江苏吴县人。曾任湖州、苏州刺史幕僚,后隐居松江甫里,编著有《甫里先生文集》等。 他的小品文主要收在《笠泽丛书》中,现实针对性强,议论也颇精切,如《野庙碑》、《记稻鼠》等。陆龟蒙与皮日休交友,世称“皮陆”,诗以写景咏物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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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天坛天柱西,垂萝为幌石为梯。前登灵境青霄绝,
下视人间白日低。松籁万声灵管磬,丹光五色杂虹霓。
春山一入寻无路,鸟响烟深水满溪。
功绩精妍世少伦,图时应倍用心神。不知草木承何异,
但见江山长带春。云势似离岩底石,浪花如动岸边蘋.
更疑独泛渔舟者,便是其中旧隐人。

雪里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凭阑叹息无人会,三十年前宴海云。

  从山门右折,得石径。数步闻疾雷声,心悸。山僧曰:“此瀑声也。”

  疾趋,度石罅,瀑见。石青削,不容寸肤,三面皆郛立。瀑行青壁间,撼山掉谷,喷雪直下,怒石横激如虹,忽卷掣折而后注,水态愈伟,山行之极观也。

  游人坐欹岩下望,以面受沫,乍若披丝,虚空皆纬,至飞雨泻崖,而犹不忍去。

  暮归,各赋诗。所目既奇,思亦变幻,恍惚牛鬼蛇神,不知作何等语。时夜已午,虎之声,如在床几间。彼此谛观,须眉毛发,种种皆竖,俱若鬼矣。

本元一字尧夫易,八十一篇扬子玄。
今古是非那复辨,仲尼尤不废韦编。

碧梧翠竹两清姿,岂但高斋坐对宜。裁管斲琴堪大用,不然须见凤来仪。

圣主勤勤欲措刑,何尝黩武爱兴兵。四方罢贡伤生物,愈见仁恩浃有情。

整棹泛澄湖,春物畅我怀。
前登何山岭,短策穷萦回。
晋代有高人,结屋临涧隈。
至今读书地,石磴不生苔。
幽踪去已久,遗构安在哉。
山僧依胜迹,下结莲花台。
乱来各飘荡,龙象亦倾颓。
乃知兴坏理,道俗俱可哀。
清风动岩壑,松声四山来。
只疑斯人存,遗韵尚徘徊。
我欲招其魂,举目但蒿莱。
临觞聊一酹,惆怅愧高才。

山中日日伴云閒,不见閒云只见山。君去试从山下望,青山却在白云间。

江南春草初幂幂,愁杀江南独愁客。秦中杨柳也应新,
转忆秦中相忆人。万里莺花不相见,登高一望泪沾巾。

驱车渔阳坂,四野何苍苍。我友驾言迈,去去天一方。

踟蹰一斗酒,相送渡河梁。岂无弦歌曲,可以佐杯觞。

仰视浮云驰,苍白忽相望。黄鹄一为别,悲鸣声正长。

何况同心子,当为参与商。人生如浮梗,良会安可常。

俛仰感平生,岂不结中肠。愿为双飞翼,送子以翱翔。

赠喜温柔

蟾宫闭,花貌羞,莺呖呖啭歌讴。樽前立,席上有,喜温柔。都压尽墙花路柳。

朝云退,暮雨收,悲秋客泪空流。伤情思,非病酒,见温柔。便痊可相思证候。

歌金缕,捧玉瓯,杯巡后越风流。心肠拽,模样兜,喜温柔。偏能会将没作有。

云归岫,月转楼,芳景去最难留。蝶寻对,莺唤友,劝温柔。且饮彻闲茶浪酒。

鸳鸯帐,燕子楼,孤枕怯夜凉秋。啼痕揾,罗帕溲,想温柔。捱不得天长地久。

秋波溜,眉黛愁,施展会鬼胡由。蹅科耨,吟句讴,喜温柔。迤逗杀狂朋怪友。

寻破绽,觅优头,将恩爱变为雠。去何咒,来呵瞅,逞温柔。省可里扭头拗手。

春归后,花谢休,寻春客慵追游。痴心候,坚意守,喜温柔。休徯蹬风流配偶。

他垂钓,谁上钩,休妆赖几曾有。得你意,平生够,喜温柔。怎禁你行监坐守。

闲寻斗,不肯休,折证倒看谁羞。人难嗽,你撒飏,怨温柔。自落得出乖弄丑。

胭支山头雨雪飞,胭支山前人苦饥。山下斧斤夜达旦,山上閒云长自归。

释迦生中国,设教如周孔。周孔生西方,设教如释迦。

天堂无则已,有则君子登。地狱无则已,有则小人入。

重阳节至客心悲,托兴登临酒一卮。健挽石梁看没羽,醉摩字影读残碑。

当年运数终穷九,廿载忧危共此时。为问生涯在何处,黄花知以晚为期。

牙门置酒宴公卿,锦纛雕鞍命北征。缚裤健儿谁转战,借筹策士总虚名。

百年洛蜀关时运,六代烟花兆甲兵。击楫中流无限恨,夜阑欹枕听江声。

梵林遗址在松萝,四十年来两度过。泸水东奔彭蠡浪,
萍川西注洞庭波。村烟不改居人换,官路无穷行客多。
拖紫腰金成底事,凭阑惆怅欲如何。

眇目山翁谢四溟,邺城风雨太飘零。黄金肯筑诗人墓,见说吴江计改亭。

行脚高士,拨草瞻风。
未透目前关,难明心地印。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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