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
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木落长空高,霜风凋百草。此时新安客,夜梦宜春道。
经纶方欲展,归计一何早。岂无五色线,黼黻衮龙好。
所悲本素丝,彰施非我抱。自从居官来,衣裳屡颠倒。
萋斐成贝锦,危机固难保。况以羸病躯,当此百忧捣。
故山松菊晚,三径复谁扫。归耕实吾事,岩穴聊养浩。
不闻尧舜世,巢由亦高蹈。勖君青松心,永保冰霜操。
几日哀音发峄州,伤心千绪泪双流。那知渭水燕飞地,正是辽城鹤化秋。
幕府勋名留赵魏,词垣文赋拟枚邹。可怜一片长安月,犹照当时旧酒楼。
山斯沧,水斯浪,我所思兮寿之乡。西不渡河,南不踰梁,乃在东一方。
泗水流其域,岱岳立其傍。青松百亩悬高堂,中有瑶琴曲思长。
曲思长,不可忘。千里共明月,百里同家乡。家乡迥难得,斯人安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