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建安从军公燕诗并引 其二 代明帝

太常摩回飙,旗帜何翩翩。屯吹弥故垒,列舟竟长川。

登樯望四野,萧条无人烟。高墉走狐兔,荆棘动参天。

抚剑下中流,甲士罗东西。赋诗写其怀,随波以潺湲。

从军在万里,惆怅私其怜。

李攀龙
  李攀龙(1514—1570)字于鳞,号沧溟,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明代著名文学家。继“前七子”之后,与谢榛、王世贞等倡导文学复古运动,为“后七子”的领袖人物,被尊为“宗工巨匠”。主盟文坛20余年,其影响及于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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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令侬羡,
羡郎船尾燕。
衔泥趁樯竿,
宿食长相见。

万仞霞山峙玉虚,四司冠剑护灵都。

众真稽首持天禁,腰佩仙皇逸录符。

月日巧当真四六,风流全是妙词章。
金华洞府神仙骨,丽泽书堂翰墨香。
陇麦秋时椿自好,林莺老去鹤偏长。
绿槐宫阙薰风里,看引诸儒对殿廊。
溪头浊潦拥鱼虾,笑杀渔翁下钓差。
棹取扁舟湖海去,悠悠心事寄芦花。

读书过眼亦千年,脱帽挥毫涌百泉。句出惊传龙菌蠢,赋成争诵蜺连蜷。

铜池茎叶惊山秀,玉井根株七泽连。容貌魁梧端可想,不应诗瘦自臞仙。

黄堂绿影转槐龙,锦绣围中度好风。
珠履相辉人峙玉,金罍更劝酒如空。
逢辰正自千龄会,胜日何妨一醉同。
来岁从公话今日,钧天应簉未央宫。

素袜凌波绿锦裳,参差玉佩夜微凉。清芬已在瑶池上,况是新承雨露香。

湘纹几摺阑千叠。十二碧城宫阙。一缕紫猊烟。片影红窗月。

小语相期全不觉,怕姓字、飞琼轻泄。周折。待粘云染雨,临行还怯。

猛把心儿拚却。今宵休孤负,良辰佳节。兰液泠香犀,草露沾金蝶。

无赖杜鹃枝上鸟,向窗外、声声啼血。饶舌。才劝得人归,又催离别。

半捻银梨云乍瘦。一带碧栏风欲皱。问月似芳魂,池怜春影,可记横斜候,幽磬押帘灯火后。

霞帐薄寒香透。渐花怯笼屏,人慵倚笛,打叠风光漏。

晚莺帘户飞杯罢。檐语鸣风马。天涯春尽雨声中。一寸烛花犹恋绮筵红。

望京楼外浮云满。愁迸看花眼。名台吹冷旧黄金。赚得五陵骄马少年心。

苦无多雨便重阳,忆杀池头煮蟹凉。
政用此时消几辈,菊花先作故山香。

水苗初秀雨余天,极目苍茫起暮烟。一水绿环孤塔外,数峰青到夕阳边。

风尘未厌弹长铗,行李何妨笑半肩。谁识苦吟江上客,棹歌声里过花田。

古桧龙蟠竹数竿,墨云长护翠琅玕。斑痕纵有苍梧泪,不及潇湘五月寒。

晨登打铁关,下见拉帮塘。行至拉帮见拉当,虚空鸟道四里强。

路若壁挂百盘肠,人行如狗尽日忙。落日盘江出脚底,仰视早行鼻尖耳。

我投旅宿惫欲死,担丁舁夫更何似。把杯大笑何所图,下山且尔归何如,山妻徒忆知得无。

新知且莫欢,生离且莫悲。忧来无定端,愁思当语谁。

夙昔同衾裯,中心怅有违。何况万馀里,欲以见容辉。

君行忽已久,岁月不相守。浮云蔽中天,凉风吹户牖。

忧来不可宣,浩叹成疢首。黾勉加餐食,素心良不负。

有美人兮怀远游,逍遥九州复九州。暂来淮芝与吴越,五云飞上千金裘。

八公山在淝水上,草水尚若森戈矛。澄江如练谁解道,况闻好鸟喧春洲。

东山蔷薇几回落,昔人何处青苔稠。钱唐故宫尽未黍,帝子一去江空流。

客儿亭前高兴发,便欲著屐穷深幽。天难二鸣更五点,海日涌出黄金虬。

瑶笙声断白鹤远,知有子晋从浮丘。蟠桃开花今已寔,似许方朔重来偷。

如何去作龙虎客,远慕漠代张留侯。我闻仙翁号虚靖,草庵宛在山之陬。

长乘丹光翳彩凤,或有紫气随青牛。子能候之问至道,黄庭内景非难求。

四方上下游已遍,归来十二仙人楼。楼中长啸弄明月,握手一笑三千秋。

九十吾家两寿星。今夫人赛昔夫人。百年转眼新开帙,十月循环小有春。

生日到,转精神。目光如镜步如云。年年长侍华堂宴,子子孙孙孙又孙。

小院苔浓,曲栏花放,趁风吹到窗前。那堪离别,相见又经年。

一种痴情谁觉,都爱此、草色芊芊。斜阳里,寻芳何处,风致最翩跹。

休贪春色好,匆匆过了,瘦影谁怜。剩零星残粉,冷落西园。

何不乘风化去,便从此、栩栩登仙。真超脱,芳魂差胜,叶底抱香眠。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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