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铜雁足镫歌为半槎赋

蒲阪首山青逶迤,黄帝鼎成龙胡垂。战且学仙事绝奇,茂陵刘郎始祝釐。

流传奕叶敦书诗,犹崇祀典敞云楣。妍娥无姅夕侍祠,金釭如虹掺手携。

望灵之来月出时,神光下属风帔帷。翩然而逝不可期,劳心悄兮煎蚖脂。

阴精沙麓祚始衰,效祥安得斋房芝。后代蛤彩莹琼肌,不照绿绨方底儿。

此镫行第人见之,细数瑶琴弹冰丝。铭字俨如沙画锥,内者啬夫椽丞令。

年是竟宁嗟已竟,制器尚象古示儆。随阳有序亦天性,铜花涵碧秋水净。

雅胜羊头与凤柄,夜凉可亲宜放郑。千年瓠史寄间评,君家自发短檠咏。

  厉鹗(1692-1752),字太鸿,又字雄飞,号樊榭、南湖花隐等,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清代文学家,浙西词派中坚人物。康熙五十九年举人,屡试进士不第。家贫,性孤峭。乾隆初举鸿博,报罢。性耽闻静,爱山水,尤工诗馀,擅南宋诸家之胜。著有《宋诗纪事》、《樊榭山房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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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竹色相洗,碧花动轩楹。自然逍遥风,荡涤浮竞情。
霜落叶声燥,景寒人语清。我来招隐亭,衣上尘暂轻。

东方公足下: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汉魏风骨,晋宋莫传,然而文献有可征者。仆尝暇时观齐、梁间诗,彩丽竞繁,而兴寄都绝,每以永叹。思古人,常恐逶迤颓靡,风雅不作,以耿耿也。一昨于解三处,见明公《咏孤桐篇》,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遂用洗心饰视,发挥幽郁。不图正始之音复睹于兹,可使建安作者相视而笑。解君云:“张茂先、何敬祖,东方生与其比肩。”仆亦以为知言也。故感叹雅制,作《修竹诗》一首,当有知音以传示之。

龙种生南岳,孤翠郁亭亭。
峰岭上崇崒,烟雨下微冥。
夜闻鼯鼠叫,昼聒泉壑声。
春风正淡荡,白露已清泠。
哀响激金奏,密色滋玉英。
岁寒霜雪苦,含彩独青青。
岂不厌凝冽,羞比春木荣。
春木有荣歇,此节无凋零。
始愿与金石,终古保坚贞。
不意伶伦子,吹之学凤鸣。
遂偶云和瑟,张乐奏天庭。
妙曲方千变,箫韶亦九成。
信蒙雕斫美,常愿事仙灵。
驱驰翠虬驾,伊郁紫鸾笙。
结交嬴台女,吟弄升天行。
携手登白日,远游戏赤城。
低昂玄鹤舞,断续彩云生。
永随众仙去,三山游玉京。

二山在咫尺,灵药非草木。玄芝生太元,黄精出长谷。

仙都浩如海,岂不供一浴。何当从山火,束缊分寸烛。

僧寮一握手,肝胆即相亲。落漠神情远,疏狂意气真。

雄谈消鄙吝,高度迥风弋。泛艇从朝夕,开尊互主宾。

茗将交共淡,酒与德俱醇。洒翰皆词客,徵歌并丽人。

追欢常恐后,痛饮不辞频。灵药期同采,幽兰许共纫。

他年禽尚约,临别更重申。

设牧端因飨鬼神,大亨亦为养贤人。抡材祈福缘何事,只为苍生不为身。

天际正英英,排云忽上升。
苍梧何处出,岱岳自封兴。
但见奇峰耸,宁知嘉气凝。
秋风殊未起,铁用遽飞腾。

绿杨阴里,桃径吹红雨。金勒玉骢何处去,满目天涯飞絮。

别离情绪难禁,余香犹在罗襟。尽日翠钿慵整,菱芳暗袭芳尘。

爵终献兮诚弥笃,神宴娱兮光耀烛。宥甾青兮降厘禄,柄予夺兮梮祸福。

失恒道兮殃品物,陵为波兮川为陆。稼不登兮人不育,苦垫溺兮慉怨讟。

神兮神兮尔之辱。

采蕨归来日已移,写将三秀寄遥思。秋风满眼嗟零落,岩谷何人和《紫芝》?

杰阁挥飞翠霭间,蓬莱元不在人寰。
绿围城郭千村水,青逼帘栊四面山。
华表鹤归辽海远,高台凤去夕阳间。
我来倚遍阑干月,云锁重门夜不关。

往年兵入台州府,劫掠州人尽荼苦。陶家一妇偕二女,捐命俱能保真素。

孟也夫亡十八年,姑死未葬有柩停堂前,日夜号泣相弃捐。

忽然被执发怒骂,宁死白刃骈首地下从姑还。季也嫁夫才一月,走陷淤泥信颠蹶。

香裾未许污妖尘,腾入深池竟沦没。妇本名淑身姓王,心知事急有子不得将。

抱儿属姆还夫婿,被发狂走茫无方。一朝见梦嫁时婢,我在南邻井中毙,井中亦有簪与珥。

陶君求之果如识,妇人英爽乃如此。丈夫腼颜胡不尔,我为此诗良有以。

一歌陶家女,再歌陶家妇。一门贞节世所稀,信是名家足贤姱。

君不见金华宋太史,特笔作传藏天府,要使清风激千古。

暮鸦归处断霞明,搔首风前万里情。烟抹山光翠屏冷,水涵天影玉壶清。

虫鸣莎径宵初永,雁落芦汀月未生。何事数声江上笛,吹将离恨满孤城。

老态年来日日添,黑花飞眼雪生髯。扶衰每藉齐眉杖,食肉先寻剔齿櫼。

右臂拘挛巾不裹,中肠惨戚泪常淹。移床独就南荣坐,畏冷思亲爱日檐。

荡子从游宦,思妾守房栊。尘镜朝朝掩,寒衾夜夜空。

若非新有悦,何事久西东。知人相忆否,泪尽梦啼中。

上伊关兮临川。抚骏马兮授鞍。中衢兮载叹。敛鞚兮盘桓。

辍棹银山麓,披襟青豆房。故人同一饭,情话易斜阳。

木叶先秋脱,江云杂雨凉。泠泠上方磬,相送出松篁。

长乐坡前白讥甫,太瘦生缘作诗苦。我闻斯言不谓然,是亦群儿谤伤语。

三人各瘦公有云,诸弟岂尽能诗人。《唐书·文苑传》可考,丧乱饥饿丛公身。

自公莅官天宝季,渔阳鼓瞽势何炽!陷贼归来惊所亲,老瘦当知从此始。

乾坤疮痍劳至尊,苍茫家室空柴门。三年奔走益潦倒,一身皮骨嗟空存。

我读公诗见大略,浩气纵横非束缚。况闻下笔如有神,豪吟安得身如削。

披图恍遇山泽癯,聊存诗案明其诬。闻说李侯亦憔悴,千首敏捷终何如。

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先生教底。
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工夫咒你。
星桥未就,月钩初挂,翠叶暗惊秋早。蕊珠宫里厌清闲,试回首、尘寰一笑。
仙风道骨,姆仪家范,须信人间最少。一枝丹桂四兰荪,况千岁、灵椿未老。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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