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李晴帆

风尘潦倒五羊秋,曾作珠江泛月游。乞写天南无限感,英雄儿女一齐愁。

丘逢甲
  丘逢甲(1864年~1912年)近代诗人。字仙根,又字吉甫,号蛰庵、仲阏、华严子,别署海东遗民、南武山人、仓海君。辛亥革命后以仓海为名。祖籍嘉应镇平(今广东蕉岭)。同治三年(1864年)生于台湾彰化,光绪十四年(1887年)中举人,光绪十五年登进士(1889年),授任工部主事。但丘逢甲无意在京做官返回台湾,到台湾台中衡文书院担任主讲,后又于台湾的台南和嘉义教育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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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故乡人号之“驼”。驼闻之曰:“甚善。名我固当。”因舍其名,亦自谓“橐驼”云。

  其乡曰丰乐乡,在长安西。驼业种树,凡长安豪富人为观游及卖果者,皆争迎取养。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

  有问之,对曰:“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其长而已,非有能硕茂之也;不抑耗其实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他植者则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过焉则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则又爱之太恩,忧之太勤。旦视而暮抚,已去而复顾。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离矣。虽曰爱之,其实害之;虽曰忧之,其实仇之;故不我若也。吾又何能为哉?”

  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

  问者曰:“嘻,不亦善夫!吾问养树,得养人术。”传其事以为官戒。

涵空斜照,掠水轻岚,满天红叶。雁泊平芜,凫依乱荻声唼唼。寂寞金井梧桐,渐辘轳凫轧。明月纱窗,夜寒孤枕应怯。
吟老西风,笑衰髯、顿疏如镊。锦笺勤重,频剔兰灯自阅。多谢征衫初寄,尚宝香熏箧。愁忆家山,梦魂飞度千垒。
莫愁家住石城西,月坠星沈客到迷。一院无人春寂寂,
九原何处草萋萋。香魂未散烟笼水,舞袖休翻柳拂堤。
兰棹一移风雨急,流莺千万莫长啼。
兰菊不竞芳,鸿燕各有时。
可以人不如,大哉义曰随。
巨石亭亭缺齧多,县知千古也消磨。
人间正觅擎天柱,无奈风吹雨打何。

昔者陆放翁,庵额心太平。自云此三语,取自黄庭经。

放翁振奇人,平生喜谈兵。上书论北伐,策马尝西征。

未甘以文字,供奉小朝廷。至老志不衰,家祭诗可徵。

吾生于放翁,所遭百不同。同者惟此心,天或哀吾穷。

有海畀不波,有岁畀常丰。吾穷足自慰,老作太平翁。

军门长揖,羡娄东、佳客翩翩才调。鼓角声中磨盾急,偏尔深情绵邈。

弄影郎中,闹春学士,一瓣心香袅。吟情何处,春申江上春老。

为亿十载长安,停车载酒,月冷斜街晓。自别红尘来碧海,另有惜花襟抱。

杜牧三生,秋娘一曲,赢得仙云绕。红牙低按,醉歌重续新稿。

戏拈秃笔聊复尔,一翦吴淞半江水。
归心已逐水东流,梦到家山四千里。

千峰突兀插空立,万木萧疏拥涧阴。日暮草堂犹未掩,从知尘土远山林。

道毁僧,僧毁道。奉劝僧道,各休返倒。出家儿、本合何如,了性命事早。好参同,搜秘奥。炼气精神,结为三宝。真如上、兜率天宫,灵明

九衢名利路,日有是非尘。所以隐沦客,栖于寂寞滨。

秋声飞野柳,凉色弄溪蘋。赢得身心净,人间不愧人。

烟丝邃馆。乍约住翠云,回廊遮遍。做暝弄晴,沾惹离愁愁无限。

凄香滞粉闲凝眄。更谁识、残红幽怨。杜鹃何许,匆匆尽把,艳阳催晚。

空恋。簪花俊赏,泥人处、暗里朱颜偷换。问取倩魂,那信飞莺吹还转。

啼妆枉隔春风面。剩黛色、眉痕犹见。悄然青子枝头,恨长梦短。

离愁别恨满沧洲,区马匆匆去莫留。
山尽回头人不见,齐云何日贮高楼。

燕子穿烟水荇开,故家犹有读书堆。平生双耳松风里,又向华亭听鹤来。

旧酒投,新醅泼。老瓦盆边笑呵呵,共山僧野叟闲吟各。

他出一对鸡,我出一个鹅,闲快活。

灵山奕奕久知名,使节来游逢兴生。海月半檐天向曙,松风万壑雨初晴。

神孚帝梦当年事,诗咏皇华此日情。啸傲不知归路晚,落花香趁马蹄轻。

别馆青桐,雕阑紫萼,晓梦添愁无数著。捲帘吹入南风雨,推窗惊起西飞鹊。

女萝丝,落秦草,相牵缚。黄蘖岭红日落,翡翠阁中罗襟薄。

欲语先教心绪恶。那时催促灯前影,今番冷淡花间约。

五更鸡,三更月,难忘却。

相印貂冠粲六符,华颠高会侍臣俱。
不将官职夸乡里,唯尚年龄入画图。
履道清欢追故事,竚瞻阴德见訏谟。
叨陪几杖真荣观。珪壁丛中问珷玞。

京国雨初霁,虚堂夜气凉。新月上团团,坐久流清光。

露叶闪明晦,河云互飞扬。机籁发天秘,起弄琴与觞。

千里同今夕,幽愁结中肠。湿萤低复举,栖鸟亦惊翔。

适时物乃贵,人生何慨慷。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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