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 其二

生平痴爱,是荆关老手,最纷披处。狂叫墨花都发响,认作画师奇句。

比以汉书,挂来牛角,读入前村去。千回不厌,直疑声振毫素。

回想老子篮舆,好天笋屐,曾到层山路。今日明窗悬幅幅,一样晴鬟堪数。

峡角将崩,云根欲活,丘壑胸中具。更怜著色,崖边碎点红树。

陈维崧
  陈维崧(1625~1682)清代词人、骈文作家。字其年,号迦陵。宜兴(今属江苏)人。清初诸生,康熙十八年(1679)举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54岁时参与修纂《明史》,4年后卒于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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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老一年,老去忆秦川。处处逢珠翠,家家听管弦。
云车龙阙下,火树凤楼前。今夜沧州夜,沧州夜月圆。
惊魂往往坐疑飘,便好为文慰寂寥。
若待清湘葬鱼了,纵然招得不堪招。
老夫时作白头吟,爨下焦桐孰赏音。
敢望荆溪作诗跋,自惭弊帚享千金。
独禅外念入,中夜不成定。顾我憔悴容,泽君阳春咏。
词贞思且逸,琼彩何晖映。如聆云和音,况睹声名盛。
琴语掩为闻,山心声宜听。是时寒光澈,万境澄以净。
高秋日月清,中气天地正。远情偶兹夕,道用增寥夐。
思君处虚空,一操不可更。时美城北徐,家承谷口郑。
轩车未有辙,蒿兰且同径。庄生诫近名,夫子罕言命。
是以耕楚田,旷然殊独行。萎蕤鸾凤彩,特达珪璋性。
通隐嘉黄绮,高儒重荀孟。世污我未起,道蹇吾犹病。
逸翮思冥冥,潜鳞乐游泳。宗师许学外,恨不逢孔圣。
说诗迷颓靡,偶俗伤趋竞。此道谁共诠,因君情欲罄。
烟收绿野远连空,戍垒依稀入望中。万里山河星拱北,
百年人事水归东。扁舟晚济桃花浪,走马晴嘶柳絮风。
乡思正多羁思苦,不须回首问渔翁。

吴中好风景,风景无朝暮。晓色万家烟,秋声八月树。

舟移管弦动,桥拥旌旗驻。改号齐云楼,重开武丘路。

况当丰岁熟,好是欢游处。州民劝使君,且莫抛官去。

御沟流水依然冻,东风已窥窗眼。韭摘新烟,饼堆弱絮,纵有咬春谁荐。

沈思故苑。正万点横斜,半篙清浅。玉臂今宵,料他双胜也慵剪。

长安多少羁客,除非高渤海,此恨差免。唤马帘间,闹蛾桥上,夜景有人拘管。

俊游灞浐。趁微雪金门,早莺珠馆。待去朝天,翠衾新剩懒。

酒冷天寒日,人去客愁中。数行钿蝉柱雁,祖饯出城东。

衣上青天明月,马上黄河飞雪,雁背染霜红。如此作装急,磊砢相桓公。

千斤椎,七宝辔,百石弓。从奴宾客,所过栈马齧残通。

定过淮阴祠下,更到望诸墓上,怀古飒悲风。若见苏司业,言我鬓成翁。

疏懒百年还旧癖,功名此日负初心。本来面目频频照,恐落寰中第二人。

石梁秋水涨平芜,髣髴潇湘入画图。震泽连天浮玉镜,洞庭分岫浴青凫。

剥啄谁叩门,开门得吾友。握手一大笑,慰我离群久。

之子富才具,事业可力取。瞻望青松姿,衰迟愧蒲柳。

金闺满鸳鹭,什伯自为偶。寂莫林野人,过从但邻叟。

盘餐无兼味,笋蕨才适口。穷达俱偶然,相逢且杯酒。

雷雨随车上宝坊,僧夸山味最悠长。
地灵终日无尘到,天净常时见海光。
神雀羽毛多隐晦,卧龙头角本轩昂。
石楼本是通仙路,十里香灯属梵王。

夜雨急还急,客愁深复深。

来时棹经。去时骑停。酒醒梦觉愁生。在三更四更。

前宵月明。今宵雨零。行人听此凄清。带泉声树声。

翠木阴阴白玉堂,老来方此试文章。日斜奏罢长杨赋,闲拂尘埃看画墙。

何处春晴系客思,吴娘纤手脍银丝。忆从西塞山前过,正是斜风细雨时。

汲水添瓶恰换花。蜂儿争要采,打窗纱。青春谁与度年华。弦索暗,无绪几曾拏。
春思正交加。马蹄声错认,客还家。花笺欲写寄天涯。羞人见,罗袖急忙遮。

东风又到短长亭,惆怅珠湖柳色青。安得蒲帆悬十幅,随潮直下广陵城。

閒从海上游,挂席遵韶石。星驿郁夫容,应有弥须迹。

炉峰耸秀异,龙门湛空碧。中天据南华,四境若完璧。

灵感宝林谶,名重开元额。祥云澹不飞,古桧何翼翼。

象教亘千龄,传灯惟一夕。不饮曹溪水,世尘无由释。

不悟明镜台,本来那可译。师言不二门,至乘无千百。

冥濛恣敖游,舍筏惟所适。悠悠此溪流,天地无与易。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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