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州三台 题云林扇头弹琴仕女

西风吹入梧桐。半卷珠帘露浓。独坐月明中。正闲阶、几声暗虫。

人间天上情踪。泛以冰丝细通。一曲特愁侬。态憨憨、似终未终。

顾太清

  顾太清(1799-1876),名春,字梅仙。原姓西林觉罗氏,满洲镶蓝旗人。嫁为贝勒奕绘的侧福晋。她为现代文学界公认为“清代第一女词人”。晚年以道号“云槎外史”之名著作小说《红楼梦影》,成为中国小说史上第一位女性小说家。其文采见识,非同凡响,因而八旗论词,有“男中成容若(纳兰性德),女中太清春(顾太清)”之语。顾太清不仅才华绝世,而且生得清秀,身量适中,温婉贤淑。令奕绘钟情十分。虽为侧福晋一生却诞育了四子三女,其中几位儿子都有很大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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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飞花雪 一作: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凝残月 一作:孤灯灭)
阳山山下草庵深,寂寂香灯对远岑。
莫怪相看总无语,坐禅为政一般心。

山中寒尽不知年,只道梅花欲雪天。未到五更春已动,乾坤生意本无边。

唤作忘忧草,相看万事休。
若教花有语,郤解使人愁。
去年汝来巢我屋,梁间污泥高一尺。
啄腥抛秽不汝厌,生长群雏我护惜。
家贫惠爱不及人,自谓于汝独有力。
不望汝如灵蛇衔宝珠,雀献金环来报德。
春风期汝一相顾,对语茅檐慰岑寂。
如何今年来,于我绝踪迹。
一贪帘幕画堂间,便视吾庐为弃物。
使君如玉不雕镌,可惜埋藏已十年。
佳兆昔令人入梦,遗经今有子能传。
紫藤附暖应生地,苍柏凌空欲到天。
要识德源无尽处,一池清甚发渊泉。
史笔善记事,画笔善状物。
状物与记事,二者各得一。
诗史善记意,诗书善状情。
状情与记意,二者皆能精。
状情不状物,记意不记事。
形容出造化,想像成天地。
体用自此分,鬼神无敢异。
诗者岂于此,史画而已矣。

十载时艰泪染襟,馀生几拟托幽深。匹夫无罪空怀璧,校尉有官从摸金。

老去风尘犹眯眼,春来药裹更关心。草玄作赋吾何敢,梁父吟成祇自吟。

久于南皮坐,习闻樊山名。老矣始一见,赵璧真连城。

落笔必典赡,中年越峥嵘。才人无不可,皎若日月明。

春华终不谢,一洗穷愁声。南皮宿自负,通显足胜情。

达官兼名士,此秘谁敢轻。晚节殊可哀,祈死如孤&#;

其诗始抑郁,反似忧生平。吾疑卒不释,敢请樊山评。

柳市留连爱别坰,归来诗与字俱清。閒居揫敛全生理,老境行藏见物情。

恨把菊花随雨过,醉敲瓦缶作雷鸣。千年张翰风流句,却是生前不愿名。

学宫南直禁垣阴,假寓惟愁两壁沈。一曲镜湖遗老事,三年经幄小臣心。

银河回夜天逾近,草径迎秋露转深。珍重乡人居巷北,时能来往和鸣琴。

无相容光。莫放飘?。散玄珠、宝颗真祥。随情流转,定落空亡。更道难成,功难就,业难当。处志精诚,把握阴阳。遍灵宫、宝殿行香。金童作对,玉女成行。得五门开,双关透,出昆冈。

山冈重复三竿日,溪路萦回一席天。老境飘零情更恶,又从马上得新年。

杖藜引客入渔家,尽敞蓬窗作供茶。
三面阑干诗思阔,湖光千顷浸荷花。

城头杨柳绿如云,城下官河水拍春。一片江山元不改,画船都是异乡人。

天寒不知翠袖薄,日暖但觉玉烟生。

巍峨台榭筑边城,碧海波流水有声。济济登临供啸傲,沧浪喜见一澄清。

小小盆池皱绿漪,嫩凉庭院晚风宜。人来茉莉香生处,秋在阑干雨过时。

便作东坡瓜子会,更催杜老藕丝词。何当自入名山去,竹几蒲团静与期。

今宵好景谁同坐。月与卿和我。我愁卿病只高眠。丢下一庭明月、煞堪怜。

回廊寂寂怀人处。月也丢人去。待他人共月圆时。好与花前长醉、合欢卮。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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