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望月

戚戚复戚戚,高楼月如雪。
二八正婵娟,月明翡翠钿。
由来工织锦,生小倚朱弦。
朱弦岂解愁,素手似云浮。
一声落天上,闻者皆泪流。
别郎已经年,望郎出楼前。
青天如海水,碧月如珠圆。
月圆以复缺,不见长安客。
古道白于霜,沙灭行人迹。
月出光在天,月高光在地。
何当同心人,两两不相弃。
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1655-1685),满洲人,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清代最著名词人之一。其诗词“纳兰词”在清代以至整个中国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占有光彩夺目的一席。他生活于满汉融合时期,其贵族家庭兴衰具有关联于王朝国事的典型性。虽侍从帝王,却向往经历平淡。特殊的生活环境背景,加之个人的超逸才华,使其诗词创作呈现出独特的个性和鲜明的艺术风格。流传至今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富于意境,是其众多代表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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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捲却丝纶飏却竿,莫随鱼鳖弄腥涎。须知别有垂钩处,枯海无风浪拍天。

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孙权刘备。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
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老成尪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云涌荪桡。正薇烟绿帐,梦警龙绡。秋肌凉玉粟,花鬓妥金翘。

湘弦冰断涩归潮。洞庭野阴、霜惊懒蛟。蘋飔冷,渐月堕、佩珠声悄。

青鸟飞缥缈。沙路远灯,细竹迷春啸。湿岸交禽,香阑文鲤,暗泣菱丝红老。

谁为天孙塞秋河,翠梭当夜呈双笑。穿针楼,看疏星、白露横晓。

繁阴坐久日将夕,孤鸟飞来此栖息。雨滋苔径交苍痕,月出槐庭破暝色。

一官宁辞百事劳,琴弹白雪调弥高。更期联榻澄心夜,天外松风万壑涛。

三山二水帝王州,南朝昔日爱风流。朱扉画栋鸳鸯殿,绮翼雕甍翡翠楼。

槃上金灯停白鹤,壶中铜箭咽苍虬。薰垆苏合频移座,羽帐流苏半上钩。

婵娟夜向窗前度,倾城二八留人住。一曲能歌杨叛儿,谁家更有莫琼树。

碧玉何年始破瓜,可惜风光荡子家。不羞并命娇春鸟,愿作同心照日花。

点黛图黄纷旖旎,褰芳拾翠斗繁华。桃叶岂堪留几月,竹枝闻已下三巴。

惟有采桑南陌里,使君五马车曾止。夫婿东方千骑归,君看日暮红尘起。

岁晚天寒木叶稀,敝庐无恙尚堪依。如何苦恋鱼羹饭,孤负黄花待客归。

檐日晚尚明,野烟昏已满。禁城柝递深,人海声遥缓。

大噫一以息,寒邻百相款。昏灯照敞裘,滞客婴荒馆。

移几俯炽炉,取泉注深碗。疏棂莹新明,虚幌薄馀暖。

倒影浮楼台,流光接町疃。呀呀驴何鸣,浙浙叶微伴。

检时正小雪,纪日当中浣。兆丰期匪愆,集霰晷叶短。

以兹阴阳调,则喜灾沴罕。前者蓂一叶,窥天手寸管。

曰朔乌则亏,曰望兔斯断。而皆浓阴护,章亥不足算。

舜心自有云,宣时漫多旱。穆穆两圣人,旰食不忘远。

合信德回天,况谈山压卵。洗兵岂无日,挽河即堪盥。

纷纷楚蜀隅,踆踆麋鹿转。此皆太平民,轻弃百家酂。

文德以远怀,武功亦载缵。歼渠咸维新,诞告在用亶。

春牛郭北眠,思妇城南懒。诸将夫何人,庖丁识大窾。

此夜倘入蔡,作碑韩谁袒。

先君俊誉早飙驰,晚落蛮陬祸事奇。六十年前生子日,三千里外忆亲时。

霍光擅汉人皆恐,侯景归梁国欲危。埋骨瘴烟抱冤愤,蓬莱水浅定前知。

题罢新诗兴未休,一声「去也」唱清讴。山灵若不嫌奴放,携酒明朝订再游。

遥空一雁度斜阳,枫叶含秋半有霜。诗酒百年浑漫兴,菊松三径未全荒。

云连野色晴侵户,月送潮声夜到床。为报重阳寻旧约,竹深云净坐僧房。

大名将起魏,良史更逢迁。驿骑朝丹阙,关亭望紫烟。
西京春色近,东观物华偏。早赴王正月,挥毫记首年。
从军非陇头,师在古徐州。气劲三河卒,功全万户侯。
元戎阃外略,才子握中筹。莫听关山曲,还生塞上愁。

峨峨千丈松,挺生蓝溪侧。种自新建来,根从蕺山出。

耸身立云表,枝柯散八极。众芳仰广荫,攀援各努力。

中有幽兰姿,细草愧弱植。瞻望徒殷勤,高卑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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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阴一架,颗颗蒲萄醉花碧。

凤幄云开日月章,九霄呜跸下虞庠。朝元俊士鸿成列,拱极名臣玉照行。

问道贾生称五学,乞言戴圣美三王。上心夙悟周公戒,天下安危自一堂。

清高孤介世无俦,岂独丹青第一流。百尺梧桐攀不易,大名寥廓动千秋。

绝塞临光禄,孤营佐贰师。铁衣山月冷,金鼓朔风悲。
都护征兵日,将军破虏时。扬鞭玉关道,回首望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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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后世之所以恶秦者,岂非以其暴邪?以余观之,彼六国者皆欲为秦所为,未可专以罪秦也。当是时,东诸侯之六国也,未有能愈于秦者也;其溺于攻伐,习于虞诈,强食而弱肉者,视秦无异也。兵连祸结,曾无虚岁。向使有擅形便之利如秦者,而又得天助焉。未必不复增一秦也。惟其终不克为秦之所为,是以卒自弱,而取夷灭。当苏秦之始出也,固尝欲用秦,而教之吞天下矣。诚知其易也。使秦过用之,彼其所以为秦谋者,一忧夫张仪也。惟其不用,而转而说六国以纵亲,彼岂不逆知天纵约之不可保哉?其心特苟以弋一时之富贵,幸终吾身而约不败。其激怒张仪而入之于秦,意可见也,洹水之盟,曾未逾年,而齐、魏之师已为秦出矣。夫张仪之辨说,虽欲以散纵而就衡,顾其言曰,亲昆弟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所以状衰世人之情,非甚谬也。彼六国相图以攻取,相尚以诈力,非有昆弟骨肉之亲,其事又非特财用之细也。而衡人方日挟强秦之威柄,张喙而恐喝之,即贤智如燕昭者,犹且俯首听命,谢过不遑,乃欲责以长保纵亲,以相佐助,岂可得哉!

  所以然者,何也?则以误于欲为秦之所为也。六国皆欲为秦之所为,而秦独为之,而遂焉者,所谓得天助云尔。嗟夫!自春秋以来,兵祸日炽;迄乎战国,而生民之荼毒,有不忍言者。天之爱民甚矣,岂其使六七君者,肆于人上,日驱无辜之民,胼手胝足、暴骸中野,以终刘于虐乎?其必不尔矣!是故秦不极强,不能灭六国而帝,不帝,则其恶未极,其恶未盈,亦不能以速亡。凡此者,皆天也,亦秦与六国之自为之也。后之论者,何厚于六国,而必为之图存也哉!

  曰:“若是,则六国无术以自存乎”曰:“奚为其无术也。焉独存,虽王可也。孟子尝以仁义说梁、齐之君矣,而彼不用也,可慨也夫。”

言投山驿宿,岩壑暮阴重。径僻穿芳草,门閒闭乱松。

疏镫深夜雨,倚枕隔溪钟。明日下山路,云迷处处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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