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行(山中问盛复之提干行期)

山城甲子冥冥雨。门外青泥路。杜鹃只是等闲啼,莫被他催归去。垂杨不语,行人去后,也会风前絮。
情知梦里寻鹓鹭。玉殿追班处。怕君不饮太愁生,不是苦留君住。白头自笑,年年送客,自唤春江渡。
辛弃疾
  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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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开元事,分明在眼前。无端盗贼起,忽已岁时迁。
巫峡西江外,秦城北斗边。为郎从白首,卧病数秋天。

  二十一日,宗元白:

  辱书云,欲相师。仆道不笃,业甚浅近,环顾其中,未见可师者。虽常好言论,为文章,甚不自是也。不意吾子自京师来蛮夷间,乃幸见取。仆自卜固无取,假令有取,亦不敢为人师。为众人师且不敢,况敢为吾子师乎?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屈子赋曰:“邑犬群吠,吠所怪也。”仆往闻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则犬吠,余以为过言。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狂走者累日,至无雪乃已,然后始信前所闻者。今韩愈既自以为蜀之日,而吾子又欲使吾为越之雪,不以病乎?非独见病,亦以病吾子。然雪与日岂有过哉?顾吠者犬耳!度今天下不吠者几人,而谁敢炫怪于群目,以召闹取怒乎?

  仆自谪过以来,益少志虑。居南中九年,增脚气病,渐不喜闹。岂可使呶呶者,早暮咈吾耳,骚吾心?则固僵仆烦愦,愈不可过矣。平居,望外遭齿舌不少,独欠为人师耳。

  抑又闻之,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是圣人所尤用心者也。数百年来,人不复行。近有孙昌胤者,独发愤行之。既成礼,明日造朝,至外庭,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应之者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曳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今之命师者大类此。

  吾子行厚而辞深,凡所作皆恢恢然有古人形貌;虽仆敢为师,亦何所增加也假而以仆年先吾子,闻道著书之日不後,诚欲往来言所闻,则仆固愿悉陈中所得者。吾子苟自择之,取某事,去某事,则可矣;若定是非以敎吾子,仆才不足,而又畏前所陈者,其为不敢也决矣。吾子前所欲见吾文,既悉以陈之,非以耀明於子,聊欲以观子气色,诚好恶如何也。今书来言者皆大过。吾子诚非佞誉诬谀之徒,直见爱甚故然耳!

  始吾幼且少,为文章,以辞为工。及长,乃知文者以明道,是固不苟为炳炳烺烺,务釆色,夸声音而以为能也。凡吾所陈,皆自谓近道,而不知道之果近乎?远乎?吾子好道而可吾文,或者其於道不远矣。故吾每为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惧其剽而不留也;未尝敢以怠心易之,惧其弛而不严也;未尝敢以昏气出之,惧其昧没而杂也;未尝敢以矜气作之,惧其偃蹇而骄也。抑之欲其奥,扬之欲其明,疏之欲其通,廉之欲其节;激而发之欲其清,固而存之欲其重,此吾所以羽翼夫道也。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参之《谷梁氏》以厉其气,参之《孟》,《荀》以畅其支,参之《庄》,《老》以肆其端,参之《国语》以博其趣,参之《离骚》以致其幽,参之《太史公》以著其洁:此吾所以旁推交通,而以为之文也。凡若此者,果是耶,非耶?有取乎,抑其无取乎?吾子幸观焉,择焉,有余以告焉。苟亟来以广是道,子不有得焉,则我得矣,又何以师云尔哉?取其实而去其名,无招越、蜀吠,而为外廷所笑,则幸矣。宗元复白。

暂别青蓝寺,今来发欲斑。独眠孤烛下,风雨在前山。
坏宅终须去,空门不易还。支公有方便,一愿启玄关。
太平时节岁丰登,旅不赍粮永不扃。
官路无人夜无月,唱歌归去月三更。

  余遭世之颠覆兮,罹填塞之阨灾。旧室灭以丘墟兮,曾不得乎少留。遂奋袂以北征兮,超绝迹而远游。

  朝发轫于长都兮,夕宿瓠谷之玄宫。历云门而反顾,望通天之崇崇。乘陵岗以登降,息郇邠之邑乡。慕公刘之遗德,及行苇之不伤。彼何生之优渥,我独罹此百殃?故时会之变化兮,非天命之靡常。

  登赤须之长阪,入义渠之旧城。忿戎王之淫狡,秽宣后之失贞。嘉秦昭之讨贼,赫斯怒以北征。纷吾去此旧都兮,騑迟迟以历兹。

  遂舒节以远逝兮,指安定以为期。涉长路之绵绵兮,远纡回以樛流。过泥阳而太息兮,悲祖庙之不修。释余马于彭阳兮,且弭节而自思。日晻晻其将暮兮,睹牛羊之下来。寤旷怨之伤情兮,哀诗人之叹时。

  越安定以容与兮,遵长城之漫漫。剧蒙公之疲民兮,为强秦乎筑怨。舍高亥之切忧兮,事蛮狄之辽患。不耀德以绥远,顾厚固而缮藩。首身分而不寤兮,犹数功而辞鱤。何夫子之妄说兮,孰云地脉而生残。

  登鄣隧而遥望兮,聊须臾以婆娑。闵獯鬻之猾夏兮,吊尉漖于朝那。从圣文之克让兮,不劳师而币加。惠父兄于南越兮,黜帝号于尉他。降几杖于藩国兮,折吴濞之逆邪。惟太宗之荡荡兮,岂曩秦之所图。

  隮高平而周览,望山谷之嵯峨。野萧条以莽荡,迥千里而无家。风猋发以漂遥兮,谷水灌以扬波。飞云雾之杳杳,涉积雪之皑皑。雁邕邕以群翔兮,□鸡鸣以哜哜。

  游子悲其故乡,心怆悢以伤怀。抚长剑而慨息,泣涟落而沾衣。揽余涕以于邑兮,哀生民之多故。夫何阴曀之不阳兮,嗟久失其平度。谅时运之所为兮,永伊郁其谁愬?

  乱曰:夫子固穷游艺文兮,乐以忘忧惟圣贤兮?达人从事有仪则兮,行止屈申与时息兮?君子履信无不居兮,虽之蛮貊何忧惧兮?

建溪夫子惠新诗,雅道深惭未得知。
曲享鶢鶋真过矣,吟成款段复何之。
日斜留煮山家茗,烟重愁燃客舍萁。
我系一官君四海,可怜出处不同时。
堂上列歌锺,多惭不如古。
却羡木兰花,曾见霓裳舞。

梵宫百尺同云护,渐白满苍苔路。破腊梅花□早露。

银涛无际,玉山万里,寒罩江南树。

鸦啼影乱天将暮,海月纤痕映烟雾。修竹低垂孤鹤舞。

杨花风弄,鹅毛天剪,总是诗人误。

闻道边城苦,霏霏八月霜。怜君铁衣冷,不敢爱新凉。

天低野黑钟磬冷,高台火炬红无影。招魂竹竿垂至地,万众无声大师睡。

林根水际光窅冥,欲动不动如有形。阴风吹沙利如箭,蚱蜢横飞扑人面。

鬼王丈六须发丹,金铃召鬼争盘餐。黄香插筵月皛皛,瓦簋不盈纸衣小。

倏如闻笑忽而啼,笑何丈夫啼女儿。残形败血生荒草,有棺无棺安可保。

骨肉当前唤不闻,半夜依人思一饱。绿杨丝绕白杨树,魂来作风归作雨。

西头落日东头来,后人仍为今人哀。

昔年栖迹云林下,举头见山不见画。如今置身朝市间,开眼见画如见山。

山耶画耶置真假,具眼之人世间寡。景当好处背起楼,趣到佳时急驱马。

居山不见山中佳,厌饫林壑轻烟霞。一朝别山出城市,黑风黄日昏尘沙。

广庭曲巷通幽处,垒石栽花脩胜具。眼中彷佛虽逼真,毕竟人为靡天趣。

回思旧隐隔世间,欲一见之千万难。残缣断素才尺咫,倾囊倒箧不复悭。

君从何处得此幅,千里云山数间屋。远山淡淡横翠眉,近山亭亭削青玉。

山头处处飞白云,树头树尾晴轮囷。平林忽断天光露,暝色遥连雨气昏。

苍苔白石羊肠路,平麓盘盘几家住。就中老人华阳巾,手把琼芝滴清露。

山光水色相渺绵,渔舟泛月江吞天。长风浩浩起天末,高堂白日生云烟。

兴来却忆竹鹤老,见画何如见山好。人生即景须尽欢,寻仙何必蓬莱岛。

春酒不同醉,春花空复开。美人临卫水,客子滞燕台。

近得铜章报,翻令锦缆回。天知有黄霸,早遣渡江来。

筠永州同路,人如异约何。
雪风吟不废,山水忆同过。
仙去家长在,时平石可磨。
梦知归路远,全觉梦君多。

秋城佳节共登台,楼阁萧森万壑哀。野岸帆樯天际迥,夕阳烟树楚江来。

凭高不落青山樯,览胜遥怜紫菊杯。笑倚天涯岁已暮,陆沈人事不须催。

余本性虚无,缘妄生人我。如何息妄情,还归空处坐。

奎宿长临岱岳悬,天家今日盛才贤。图书七略分中垒,文史三冬属少年。

鲁国诸生多避席,梁园词客半随肩。不须别授平台简,自有灵光赋可传。

我见百十狗,个个毛鬇鬡。卧者渠自卧,行者渠自行。

投之一块骨,相与啀喍争。良由为骨少,狗多分不平。

宛陵大江左,我家更在东。忆子到县时,目寄孤飞鸿。

沧浪无钓艇,海洋多飓风。游鳞向何处,远将消息通。

嘤嘤双黄鹂,踯躅芳树中。听之有深意,白日已匆匆。

我来刚打卯时钟,一角招提宿雾浓。山自昆仑凝五岳,人从瀚海蹑千峰。

生还绝塞萍犹寄,飞到层霄鸟亦慵。下马看碑频拭字,不知身裹碧芙蓉。

积念有年瞻石佛,今朝一见绝疑猜。
都卢面目只如此,却道三生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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