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三学士

供帐洛城边,征辕去莫攀。人醒风外酒,马度雪中关。

故府谁同在,新年独未还。遥应行路者,偏识綵衣斑。

欧阳修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晚号“六一居士”。汉族,吉州永丰(今江西省永丰县)人,因吉州原属庐陵郡,以“庐陵欧阳修”自居。谥号文忠,世称欧阳文忠公。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与韩愈、柳宗元、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合称“唐宋八大家”。后人又将其与韩愈、柳宗元和苏轼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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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馀天宇澹澄瀛,及此秋郊一日晴。轩盖翩翩度林影,笙箫隐隐杂溪声。

风随广席歌呼转,云满高台步武生。记取今年作重九,丹崖绝壑是神清。

虽然大器晚年成,卓荦全凭弱冠争。多识前言畜其德,莫抛心力贸才名。

平生自愧无奇策,魔去径须呼逐客。兀身聊欲避风尘,作意何能分履屐。

惊鱼畏网伏深潭,穷猿失木号重岩。杀气涨天消息断,但想沧海浮东南。

囊无一钱诮钱癖,鲑菜醒人今齿历。忍言走马过章台,空骇祝鸡馀土室。

伧父嗔侬语带村,锦心绣口拜天孙。端为远谋箴肉食,谁能饶舌攻牢石。

运三车,入宝瓶。花灿烂,玉堂明。光照耀,鬼神惊。散阴魔,精自秘。

藏丹颗,性灵灵。明出现,绝多能。

尺书飞到,讶秋声满纸,凄人心魂。客里思亲兼忆弟,极目吴天空阔。

荒店闻鸡,乱山跃马,落日孤城黑。艰难行路,青衫揾泪都赤。

可奈负米长贫,读书最贱,受尽天磨折。想尔高歌燕市上,剑斫唾壶红缺。

落木关河,西风砧杵,一片归心裂。不知今夜,长安多少明月。

卧病文园辙迹稀,经旬萧寺故人依。秋高北雁风难度,夜冷南乌月自飞。

鬓短疮痍驱节序,术疏奔走恋庭闱。廿年浪迹空存剑,万事浮云笑典衣。

桂吐两三枝,兰开四五叶。是时君不归,春风徒笑妾。

河汉纵横北斗翻,县泉激石起层澜。水流石上舒还卷,月绕楼头碎又圆。

龙火湿光生涧底,仙人倒影落人间。无边空处无边地,尽入鸥边一尺天。

天台山下寺,冬暮景如屏。树密风长在,年深像有灵。
高钟疑到月,远烧欲连星。因共真僧话,心中万虑宁。
何事天时祸未回,生灵愁悴苦寒灰。
岂知万顷繁华地,强半今为瓦砾堆。

白马驱驰楚国阴,西州消息半浮沉。中山箧满皆飞语,流水弦孤孰赏音。

邻笛一声闻雁落,墓门千古听猿吟。余生不尽酬知己,宁但吴钩挂隔林。

妇舌安能困董宣,曹郎那解汙张翰。
任君百计相薰炙,本性依然带点酸。
吴郎丰度。邂逅春城暮。暖日晴云花满树。恰似故人诗句。坐中翔凤飞霞。来寻弄玉仙家。说与江州司马。泪痕只为琵琶。

我爱山中好,山翁不世情。相逢无杂语,一笑便忘形。

细论田园乐,閒寻水石盟。岩耕思结偶,回首万缘轻。

秋江何处夜听箫。倾耳听,隔兰桡。芦花白泛水迢迢。

明月满空桥。篷影底,共度可怜宵。

千里万里,不著便处却能回,
闭了方丈依前来。双收双放,
半合半开。主宾全体用,
石女老黄梅。

一曲江南弄,山长楚水遥。江边杨柳树,谁系木兰桡。

画壁雕戈相映鲜,将军曾度此山颠。人亡异代犹名岭,马跃悬崖忽涌泉。

一闪旌旗回汉日,尚留精爽走蛮烟。登祠抚剑长悲吒,万壑天风飒几筵。

流落人间几十春,梦回惊阔泪盈巾。白云似向愁无主,黄野忙来笑故人。

月色松声浑是旧,石床丹灶半生尘。丁宁莫遣移文勒,谷口终须属子真。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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