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坐偶成 其三

睡魔勾引鹤投林,书债中抛笔似瘖。尚有乌髭赢白发,拟寻朱汞养黄金。

寸机解起千疆亩,一息能藏万古今。尘世何人是知己,推窗明月正当心。

郑清之

  郑清之(1176—1251)南宋大臣。初名燮,字德源、文叔,别号安晚,庆元道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嘉泰二年进士及第。历官光禄大夫,左、右丞相,太傅,卫国公(齐国公)等。淳祐末年,元兵大举侵宋,郑清之进十龟元吉箴劝帝励精图治,未能实施,而后退仕隐居,諡忠定,著有《安晚集》六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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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老病久思归,家在成都更向西。
邂逅王孙驰驿骑,丁宁父老问耕犁。
禅房何处不行乐,壁像君家有旧题。
德厚不妨三世将,时平空见万夫齐。

玉帛齐盟亦可寻,东风著面客尘侵。隋堤望远人烟少,汴水流乾辙迹深。

桃李不言应感旧,山川无主祇伤今。遗民久厌腥膻苦,辟国谋乖负此心。

野花芳草,寂寞关山道。柳吐金丝莺语早,惆怅香闺暗老!
罗带悔结同心,独凭朱栏思深。梦觉半床斜月,小窗风触鸣琴。

孤窗烛影微,何事阻吟思。兄弟断消息,山川长路岐。
日沈栖鹤坞,霜著叫猿枝。可想为怀抱,多愁多难时。

吾侪一事办不曾,邹公一桥了此生。省斋先生三大字,此桥便有千载意。

今年天亦与护持,桃花春水不多肥。济川题柱吾无梦,梦借新桥作钓矶。

片帆何太急。望一点须臾,去天咫尺。舟人好看客。似三峡风涛,嵯峨剑戟。溪南溪北。正遐想、幽人泉石。看渔憔、指点危楼,却羡舞筵歌席。叹息。山林锺鼎,意倦情迁,本无欣戚。转头陈迹。飞鸟外,晚烟碧。问谁怜旧日,南楼老子,最爱月明吹笛。到而今、扑面黄尘,欲归未得。

古人有战伐,诛暴以安民。今人尚杀戮,无问豺与麟。

滥官舞国法,致乱有其因。何为昧自反,一体含怒瞋。

斩艾若草芥,虏掠无涯津。况乃多横敛,殃祸动辄臻。

人情各畏死,谁能坐捐身。所以生念虑,啸聚依荆榛。

暴寡惮强梁,官政惟因循。将帅各有心,邈若越与秦。

迁延相顾望,退托文移频。坐食挫戎机,养虺交蛇鳞。

遂令耕桑子,尽化为顽嚚。大权付非类,重以贻笑颦。

鼠璞方取贵,和璧非所珍。但恐胥及溺,是用怀悲辛。

逢山即便游,不必匆忙去。
四十余年忙,所忙成何事。
高义从来盖里闾,枌榆社底得新居。
萱堂秀骨松难老,兰砌清才玉不如。
天产宝芝彰瑞应,地灵妙相纪生初。
定知继展调元手,不负平生万卷书。
轻云细雨放花时,才过清明已夹衣。
拚得酒时教尽醉,可题诗处莫空归。
丁宁莺语酒关巧,轻薄杨花气力微。
阊阖晚来行客尽,稚乌相趁入城飞。

故人不肯宿山家,半夜驱车踏月华。寄语旁人休大笑,诗成端的向谁誇。

四山秋气爽。正云淡、银河露零仙掌。轻烟瑞屏嶂。

有文星一点,□从天上。襟怀倜傥。笑谈间、光焰万丈。

向玉皇案底,秋毫□纸,屡承天奖。

何况云龙风虎,万乘故人,两朝耆望。油幢玉帐。听环佩,丁东响。

有弹弦吹竹,年年高会,增壮中秋气象。□月中玉兔长生,借公醉赏。

采桑女,项如罂,受教采桑,不受教观大王。
大王聘之居中榜,旧衣不换新衣裳。
采桑女,项如罂,宫中掩口笑喤喤。
尧舜桀纣陈兴亡,中宫笑口惭且惶。
服后服,正后宫;卑宫室,亲蚕桑;减戈猎,斥优倡。
诸侯玉帛走东方,王上帝号声煌煌
鹤发垂肩懒著巾,晚凉独步楚江滨。一帆暝色鸥边雨,
数尺筇枝物外身。习巧未逢医拙手,闻歌先识采莲人。
笑看斥鷃飞翔去,乐处蓬莱便有春。
京尘满鬓,汗漫游还倦。环佩玲珑惊梦断。恰玉堂仙伯,携取圜桥,词翰客、枉顾情何恋恋。玉冠何磊落,闲雅雍容,不把声光时自炫。漫轻敲团月,煮玉泉冰,□啸傲、几多萧散。笑归去,蓬莱跨清风,任香彻胸中,五千书卷。
灵江江上帻峰寺,三十年来两度登。
野鹤尚巢松树遍,竹房不见旧时僧。

泠泠碧润转林霏,旭日诸峰散远辉。小立暗香常袭履,缓行空翠欲沾衣。

高僧偶过分馀静,乡使遥传讶久违。门有扁舟从箬下,清酣长望两凫归。

一恸对几筵,旧事感历历。吾舅官均州,十载多政绩。

棠阴俨然在,樵牧勤护惜。斯时况多故,剽掠纷盗贼。

孚信能足兵,清野在坚壁。捍御何辛劳,昕宵忘寝食。

催科拙甘任,逋赋日已积。空馀利济怀,宁免司牧责。

改官赴信阳,捧檄嗟行役。能无折腰叹,感此暮景迫。

引疾聊息肩,就养足怡悦。堂构喜克承,循良有贻则。

武邑与蔡坡,弦诵同一辙。奈何爱日驰,五载去飘瞥。

欢悰杳难追,兰寝断行迹。再歌《蓼莪》篇,呼吁亦何极。

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
昨夜送穷年,今朝贺九首。
时节有变更,佛法无新旧。
既是个中人,不惜娘生口。
坐对春风唱鹧鸪,嘉声不落威音后。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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