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词写相思。前阕伤春,首三句写“怨”:“留花不住怨花飞,向南园、情绪依依。”主人公面对南园,叹息无力将春花留住,伤春情绪依依,愁怨落花漫天飞舞。“依依”的怨情,真如飞花般撩乱。“可惜”直白抒情,“倒红斜白”,红花倒伏,白花歪斜,一片狼藉;“一枝枝”,数不清,全都这样,满目惨状。经昨夜的一场风雨,再次受到摧残,零落凋谢的样子,目不忍睹:“依依”言情绪;“枝枝”言规模;“倒”、“斜”言惨状;“经”、“又”言反复,将“怨”情融入落花场景,充分表达了伤春情怀。
后阕抒相思之情。主人公凭靠朱栏,手举金杯,面对花残叶败的芳丛,惆怅经久不止。感情发展的脉络清楚,“惆怅多时”呼应“情绪依依”,渐进、发展到结尾,涌流而出:“何况旧欢新恨、阻心期。空满眼、是相思。”由暮春的落花起兴,言伤春之怀,言怀人之愁,结于相思之情。
这是一首惜春词,它细腻地表现了由凋零的花草引发的旧欢新恨。词人对被风雨吹打落地的花叶充满了怜惜之情,这种情景最易勾起他对已经逝去的美好事物的怀念,但终归徒然,故而又心生惆怅悲凄。无可奈何之际,只好独凭朱栏,以饮酒来稍作安慰,但新恨旧欢,总是遗忘不掉。表现了词人对人生那种无奈的又很痛苦的心理特征的深刻感悟。人生是痛苦的,但又必须坚持着度过。词人的心理非常细腻、敏感,对发生在世间的细微变化他都有清晰的描述。全词语言娴雅清丽,情绪抑扬婉转,写景中尽含情愫。
河汉下平野,香雾卷西风。倚空千嶂横起,银阙正当中。
常恨年年此夜,醉倒歌呼谁和,何事偶君同。莫恨岁华晚,容易感梧桐。
揽清影,君试与,问天公。遥知玉斧初斫,重到广寒宫。
付与孤光千里,不遣微云点缀,为我洗长空。老去狂犹在,应未笑衰翁。
赋形随意极毫纤,白战坛空未解严。过眼幻疑看石髓,入茶清不让羹盐。
红尘旧梦幻香陌,白屋新愁拥破檐。却望五门天上峙,登高无路拟城尖。
君家曾入列仙书,心影无偏古所誉。好到潘山奕棋处,乾坤一局问何如。
城头传令插军麾,城外行人泪满衣。处处悲风吹战角,沙洲白鹭莫惊飞。
弱冠嗜音乐,性即嗜峄阳。音节虽未妙,独弹情悠扬。
瑶琴称雅乐,惟瑟可匹当。龙门弹雅制,音清韵自长。
好合时无间,承欢慰北堂。和乐将女载,一旦坠牙床。
坠碎弦齐断,鸾胶续未遑。西山斜日落,凉月照空房。
空房寒寂寞,无复奏潇湘。岁久结习在,孤桐犹自将。
挥手聊解郁,未鼓先断肠。一弹风飒飒,再鼓露苍苍。
飞雉悲朝日,啼鸟惊夜霜。一弹再三叹,响殚指转僵。
指僵音节错,欲续曲茫茫。推琴起太息,四顾徒徬徨。
骤雨飞来雉堞迷,龙光塔耸白云低。渔庄方喜跳波鲤,村舍初闻转午鸡。
隐隐雷声惊霹雳,层层雾影断虹霓。城边指点宫墙近,蜡屧街头步步泥。
阮郎归去,怅浓春瞥逝。缥缈仙源路无际。剩年年、寒食如墨春阴,吹碎雨、点点替人弹泪。
一枝和梦寄。试问情深,潭水泠泠浅还未。懒更赋题红,爇瓣心香,怕唤起、吟魂憔悴。
倘暗里、有时蝶飞来,便稳抱花须,也和愁睡。
不用胭脂点染新。墨花落纸自生春。好凭毫素见精神。
合共诗人留小影,拟来姑射是前身。超超风格两无伦。
入门于邑泪潸然,执手尪羸木榻前。往事谈来聊草草,拊膺郁处尚填填。
已教吴质长愁老,更使崔骃一病绵。转眼星辰成永诀,秋风秋雨苦啼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