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蔗出寒浆,敲冰簇画堂。人间正袢暑,天上绝清凉。
北方有一士,云冠瑶华簪。抗身服高义,奋趐翔天林。
一鸣远见斥,弃置南海浔。飞黄本冀产,顾盼无千金。
绝景迈流电,岂与泥沙沉。邂逅顷三接,一言荷知深。
投赠古锦篇,宛聆哀玉音。大雅久寥寂,斯文竟谁谌。
皎皎空谷驹,生刍劳我心。
南国春芳又一时。背人开玉合,意凄其。枉抛红泪惜前期。
愁根蒂,惟有锦鹦知。
无力护琼枝。东风休再种,有情痴。年来心事在江蓠。
浑不称,头白赋相思。
令节凭高引兴长,半天秋色落壶觞。茱萸亭畔濡凉露,砧杵人间捣夕阳。
天碧纵横啼过雁,山青悲咽乱唫螀。不知此日龙山会,潦倒谁如落帽狂。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