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其一 送春,闻苏常告警作

山塘七里春如锦,残鸟啼花暝。轻帆微雨别金尊,却恨浮云生长本无根。

如今消息长安路,望断江干树。楼台歌舞是谁家,门外春风飞絮,满天涯。

1826-1895年,一名振钧,字宰平,钵池山农,别号天河生,江苏淮安人。他“性好词赋而不乐制艺”,“一生偃蹇不遇,”中年丧偶,益佗祭,不自聊。”著有《比玉楼传奇四种》,其一《十二红》为揭露南河总督署的积弊而作,针砭甚力,也最著名;《金壶七墨》记游幕期间之亲见亲闻,保存了一些有关鸦片战争的珍贵史料,是著名笔记,论者以为“作小说观可,作子书观,作史书观,作经书观亦无不可。”又有《比玉楼遗稿》、《谈兵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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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掖仪台峻,珍丛应序黄。
积分回令节,伏槛赏幽芳。
昧谷重延律,仙州剩借霜。
冒寒槛薏苦,逾分得荃香。
汉幄群生遂,虞迁万事康。
与人同所乐,留玩属澄觞。
皎镜平湖三十里。碧玉山围四际。莲荡香风里。彩鸳鸯觉双飞起。
明月多情随柁尾。偏照空床翠被。回首笙歌地。醉更衣处长相记。
日暮穷途泪满襟,云天南望羡飞禽。阮肠暗与孤鸿断,
江水遥连别恨深。明月既能通忆梦,青山何用隔同心。
秦楚眼看成绝国,相思一寄白头吟。
邂逅一杯酒,东风柳絮天。
且尽杯中酒。问平生、湖海心期,更如君否。渭树江云多少恨,离合古今非偶。更风雨、十常八九。长铗歌弹明月堕,对萧萧、客鬓闲携手。还怕折,渡头柳。小楼夜久微凉透。倚危阑、一池倒影,半空星斗。此会明年知何处,苹未秋风未久。漫输与、鹭朋鸥友。已办扁舟松江去,与鲈鱼、莼菜论交旧。因念此,重回首。
恼烟撩露,留我须臾住。携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黄梅细雨。
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最是分携时候,归来懒傍妆台。

曾见麻姑过蔡经,却陪王导宴新亭。博文正自鄙木彊,操论未应谈竹形。

入幕久依池水绿,读书行照杖藜青。箧中知有还丹在,不用临溪怜鬓星。

君不见万岁山下、天池中,赪鲂赤鲤森蚁蜂。荷阴柳影护深碧,扬鬐鼓鬣何憧憧!

恩波浩荡得所托,异日或可随云龙。乘舆北狩未及远,鱼已就戮遭群凶。

公然白日恣窃盗,得钱聊复斗酒供。圣恩自谓守禦固,岂知守者元非忠?

群鲜无知固可负,忍负主意将为容。又不见苍生与鱼正相似,托身天池尚如此。

过鹤生新梦,携鱼忆旧游。清霜凋木叶,落月涌江流。

隐者时堪访,良田亦易求。如何玉堂夜,白发不胜愁。

江湖短剑。醉卧不知谁野店。笑傲刀兵。月落猿啼客梦惊。

寒更历尽。孤雁孤飞栖不稳。为问青天。锦瑟谁人续断弦。

闻说青腰夜雨霜,水沉水麝泄寒香。
西湖处士多标榜,端的包羞是海棠。

溪临千文流,下有百尺泥。铜瓶偶坠此,至宝中道遗。

思之弗能置,朝夕颦双眉。洗濯忽在手,把玩不忍离。

汲深固有用,履险真如夷。神物岂终失,笑歌欲忘饥。

行当荐清庙,永结千载期。

咏歌有离合,永夜观酬答。笥中操彩笺,竹简何足编。
意深俱妙绝,心契交情结。计彼官接联,言初并清切。
翔集本相随,羽仪良在斯。烟云竞文藻,因喜玩新诗。
花明绮陌春,柳拂御沟新。为报辽阳客,流芳不待人。
远戍功名薄,幽闺年貌伤。妆成对春树,不语泪千行。
形影一朝别,烟波千里分。君看望君处,只是起行云。
啼莺绿树深,语燕雕梁晚。不省出门行,沙场知近远。
洞房今夜月,如练复如霜。为照离人恨,亭亭到晓光。

萧萧落木下孤洲,叠叠穷山豁一州。枫叶江浔帆影碎,梅花城郭笛声愁。

归耕游卒争刑马,垦废贫黎合买牛。休养此邦诚不易,长官匪止俸钱筹。

禽声兮啾啾,草色兮幽幽。
风{左火右专}{左火右专}兮火怒,泉殷殷兮血流。
屋将焚兮燕呢喃以未已,鼎沸兮虱婆娑其不休。
归去来兮,不归兮焉求。
孤芳嫌杀浑群芳,雪满山坳月满塘。
韵士不随今世态,仙姝犹作古时妆。
雪羞洁白常回避,春忌清高不主张。
地僻何妨绝供给,饥来只用宴寒香。
别久交情淡,重来似旧时。
人生云聚散,世事月盈亏。
茶具权行酒,禅床借看诗。
漫天多雪意,预约探梅期。

十五吴娃惯弄潮,隔花回首向郎招。来时不用撑船访,门对垂杨靠水桥。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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